自己从小到大,都从来不是一个让人操心的孩子,柔驯乖巧得像一个精致的木偶人,然而如今这受尽万千赞赏的木偶人却突然挣脱开了束缚,不再受人管制,甚至还擅自跑了出去。她便是想想,都能感受得到父亲此时此刻对于自己的愤怒。
她转移过视线,正对上父亲那双蕴藏着冰冷和火气的眼眸,心中微微一颤,马上已经跪了下去,“父亲。”
几乎是话音刚落,苏员外便已经沉默不语地操起手中的一个茶盏朝着她面前狠狠砸下,差些砸到了她的脑袋。
“哗啦——”
茶碗碎裂的清脆声响在这个寂静而沉重的深夜里显得尤为响亮,细碎的瓷屑连带着里头的残茶在地上飞溅开来,衬着那七零八落的碎瓷片,看起来很是萧条,却也足见父亲此时此刻的愤怒。
茶碗在自己跟前不远处的地面上就此炸开的声响,引得她一惊,差些就要叫出声来,但是想到跟前还坐着父亲,自己若是干出这般失仪的举动来,必然会使得父亲更加生气,只强行咽下了已经提到嗓子眼的一声尖叫,只更加深地低下了头去,任由茶水和碎屑溅到自己身上,也始终未曾挪窝,只定定地说道,“是女儿惹父亲生气了,望父亲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
苏员外只是重重地自鼻腔里头冒出了一声冷哼,大手一拍,语气很是严厉,“你也会担心我的身子?我看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恨不得让你爹早死!”
她听着这副论调只觉得一阵阵的心惊,连忙磕了一个响头,“孩儿不敢!”
“从前我是相信你不敢的,不过最近,你的表现真是让爹太失望了。爹几乎快要怀疑,自己的女儿是不是被人调了包,如何在这短短的时间以内,竟然会变得这般顽劣,居然还敢撒谎称病!”说到这里,苏员外又大力地拍了拍手边的案桌,震得其上陈放的茶具都在叮铃咣当的乱响,他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那如鹰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口气很是不和善地盘问道,“说,你今天晚上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在房中?”
她还不知道父亲究竟知道了多少,是否又知道那个出府的地洞的所在,如今自然不欲自己暴露,一时只顿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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