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你一句我一句地斗嘴时,那桌的公子哥们却突然发了声,“小二,这里的好酒怎么没上全啊?”
一听到那桌的人出声了,刚才抬杠声音越来越大的两人这才好似反应过来了什么一般,不约而同地收了声,继续缩着脖子当两只鹌鹑,一声不吭地假装继续面对面喝酒。
那小二马上笑容满面地迎了过来,听闻此言,不免扫了一眼桌面上那大大小小的酒坛子,疑惑道,“哎,几位客官,您这话可说得太冤枉了。这桌上可都是小店里头最好的招牌酒了啊。几位客官可是我们小店里头的贵客,咱们怎么敢慢待啊。”
“确实都是好酒不假,但也确实是没上全,”方才在门口的那个大嗓门率先发难,只指了指桌上那些零零落落的酒坛子,“那梨花酿怎么没上上来啊?”
听到此,那店小二不觉挠了挠头,面色为难,“哎唷,这几位客官,可真不巧,这店内唯一剩下的两坛子梨花酿,就在刚才我都给那两位姑娘们给拿去了,若是要等新的,得到明天傍晚了。”
乍然被点到名,云墨静和唐夜霜的脊背都齐刷刷地一僵,随即只状若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依旧饮着酒,假装正在聊天。
那边其中一个公子哥有些不满地发话,“我们好不容易专程过来一趟,你就告诉我们要等到明天?这是怎么做生意的,连酒都卖不了,干脆直接关店好了!”
旁边几个公子哥霎时起哄起来,一时周遭一片附和声,显然近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了。
云墨静尽力让自己面上的表情显得不那么扭曲,终究却还是无济于事,只能往喉咙里头狠狠地灌了一口酒,低声骂了一句,“妈的,这些个孙子。”
唐夜霜也很是无奈,见得云墨静这副吃瘪的模样又不免有些好笑,忍不住冷言冷语地讽刺道,“让你平日里跟着他们鱼肉乡里,这回遭到报应了吧?”
“天地良心,鱼肉乡里的是他们,我平日里可是廉政爱民的好官,只是在喝花酒这一桩事情上跟他们志同道合而已,可不能这样就说咱们同流合污啊。”云墨静连忙赌咒发誓,末了又咬牙切齿地道了一声,“待得这次回去,本王……咳咳,我定然要找机会治他们一个扰乱社会治安罪,把这些个刺儿头统统给关进去几天,看他们以后还敢四处找事么?”
“我看你现在还是先想想应该怎么逃过眼下这一劫吧。”唐夜霜凉凉地扔下了一句,一面又警告道,“把脸撇过去一点,他们在看你了。”
这一招果然很是有奇效,刚才还气呼呼的云墨静霎时如同惊弓之鸟一般马上乖乖地闭了嘴,低下了头去。
知晓自己是碰上了京城里头出名难缠了的刺儿头,那个店小二很是愁眉苦脸,不禁朝着唐夜霜那桌望去,忽然间眸光一亮,弱声建议道,“哎,您看那一桌姑娘的酒才开了一坛子,另外一坛都还没有动过。毕竟两个姑娘家家的,酒量浅,要不几位爷去跟那两位姑娘们商量一下,让她们将余下的那坛子梨花酿舍给您,几位爷看这个提议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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