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陶太医摇头道:“不用什么药物,只吃好些,睡足了就没什么大碍。怀孕初期见点红是常有的事,不必惊怪。只是三月之内切要避免劳动过甚,房事能避则避。”
初梅送了陶太医出门送赏钱了,福春蹲在床边笑道:“这可真是巧极,夫人想什么就来什么,以后有了自己家的小公子,咱们也有得疼了。”
蒋仪摆手道:“暂时莫要伸张出去,等有三月了再说。陶太医也说是十有九成,咱们虽是当成十成十的,也不能叫府里老夫人和大夫人多一份操心。”
福春应了,因这事只有她和初梅知道,并未对外宣说,直到过年府中仍是未有其他人知道。
除夕宫里祭祀已毕,百官休朝回家。
陆钦州也才回了府。
这夜陆府四处张灯幔彩,城中四处隐隐可闻炮竹声声,陆府中没有幼童,自然也没有这些热闹。周氏安排了家下人等在外面用餐,也叫蒋仪摆了一桌团圆酒,到公主驸请陆远泽与神爱公主过来一道用。
半晌也只有陆远泽一人来了,原来神爱公主又回宫中去了。
周氏坐在上首,胡氏在她旁边坐了,陆钦州与蒋仪两个并列而坐,陆远泽一人坐在下首孤单单的,叫胡氏心里好一阵不舒服,只为了大年三十,要叫周氏高兴一番,才强撑着笑道:“公主金枝玉叶,又一直长在萧阁主身边,到了年下分外思亲也是有的。”
周氏今日欲要高兴,端起酒杯道:“先一人喝了这一盅,咱们今夜也好好乐一乐,待一会儿吃完了。远泽也出去替咱们放上几串炮竹去,我早起就在火炕上暖了的,这会子想必又响又脆。”
陆远泽起身应了,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才又坐下。
陆钦州只微微抿了一口,见蒋仪不喝,轻声问道:“怎么不喝?”
蒋仪笑着摇头道:“我这几日胃里有些胀逆,闻不得酒味儿。”
周氏听了这话两眼放光笑道:“老九媳妇莫不是怀上了?咱们家里如今有些冷清,正缺个能闹能笑的孩子眼前娱乐,若怀上了要早些告诉我们。”
这阵子蒋仪胸前鼓了许多,周氏是过来人,自然也要往这方面去猜的。
蒋仪笑道:“也不是十成十的准,约莫是吧。”
周氏与胡氏皆是笑了道:“天大的好事,怎么不早说了叫我们也乐一乐。”
蒋仪羞红了脸轻声道:“如今不过月余,说出来怕太早了。”
周氏忙道:“正是如此,老九媳妇想的很周道。”
陆远泽擎了酒杯站起来道:“恭喜九叔,远泽敬九叔一杯。”
他一饮而尽,望着陆钦州。
陆钦州微抿了抿阁了酒杯道:“坐下吧。”
吃完了年夜饭,开的一瓮酒陆远泽一人喝去了大半,见丛云端了炮竹来,笑道:“祖母,孙儿今日替您好好放些炮竹叫您开心可好?”
周氏见他喝的脚都有些浮了,自然不愿他再沾火竹,摆手道:“你若醉了就快些回公主府睡觉去,炮竹叫两个小仆童来放也是一样的。”
陆远泽端了盘子过来道:“那怎么能一样,祖母以前不是常说,孙儿放的要比别人放的更响亮些?”
不等旁人阻拦,他拈了支香端在盘中,摇摇摆摆出了一品居,在门前他小时候常夹炮竹的一点石缝里摆了炮竹,拿香点燃了,自己也不跑远,怔怔站着看那芯子燃的哔哔作响,忽而一声巨响,后面有人拽他往后倒去。
陆钦州扶住了陆远泽斥道:“喝成这样放什么炮,快回府睡觉去。”
风吹的陆远泽酒气上来了,将那香扔在地上摇摇摆摆站立不稳,也是高了声音道:“这府里不是我的家吗?我今夜偏要宿在和墨居。”
说毕回头,见胡氏与周氏并未跟出来,蒋仪裹着件狐裘站在大门前的阴影里。
他胸中烦闷,却不知该如何发泄出来,回头跌跌撞撞往和墨居方向去了。陆钦州怕他掉在水里,忙叫了两个婆子叫跟着去替他打点铺盖。
陆钦州见蒋仪仍是在门前站着,走上前拉了她手道:“快回屋歇着吧。”
他自回前院与那些门客们守岁去了。
别的丫环们都去吃年夜饭了,蒋仪身边只跟着个福春,蒋仪见已到了丁香里门口,遂自提过风灯道:“今儿年三十,你也去他们那里乐一乐,不必一直跟着我。”
福春道:“婢子还是送了夫人进去,添了火炭再去也不迟。”
蒋仪推了她道:“这些我比你做的还好,只是如今这些是你们差事,我不好动手的。你一年到头伺候着我,到了这会儿还要你守着我,就你待在我跟前我心里也不好过的,快去吧。”
福春眼望着厨房那边灯火明亮隐隐的阵阵笑声,心里也是禁不住的想要去,咬了唇道:“夫人您回去了先自关了门坐一会儿,婢子一去就换了初梅来陪您。”
蒋仪已到了二门上,提了灯掩了二门道:“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因是三十,照例大家都要敞门开户纳吉纳福的,福春也不掩大门,径自去了。
蒋仪进了起居室,见小榻床下燃着个脚炉,小几上也放着个暖烘烘的手炉,自己过去抱了,从里面拣了两块炭在红泥炉里,把个茶壶放上去煮起果茶来。她近来愈发怕冷,常嫌穿的不足,又时时困着不醒,这会子脚上踩着手里抱着,仍是冷的瑟瑟发抖,小榻床上常备一条软狐绒的小被子,能铺亦能盖的,她扯过来裹在自己身上,不等那茶滚开就打着盹要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