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燮!我又惊又喜的正准备过去,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我猛地一抬头,只见一棵连根拔起的大树不知何时已从林中飞出,正当头朝我直压了下来。
靠!我一咬牙,正待抽身闪过,却见两道紫光掠过,瞬间整个大树被切成了四段,分前后左右的掉在了我的身旁,溅起了一阵滔天的水花。
是我的烈羽神翅!?好厉害!可能比飞羽流星还要更胜一筹了。我正暗自感叹着,却看见从林中飞出一棵又一棵的被连根拔起的大树不停的带着一股旋转的气劲向我压了下来,直吓得我差点没一脚跌进河里。
老乌龟真的发飙了吗?我正想闪开时,却看见一旁的八颗紫色飞羽流星一拥而上,像士兵列阵一样排成了一排,一颗飞羽流星轮流着撞一棵树,竟然将若大的一棵棵的树全都给顶了回去,中间还有几棵大树混撞在了一起,去势比来势还要猛烈。
我有些发怔的看着这十几棵大树朝着林中落下去,感叹这第五层功力给我带来的几乎不可理喻的感受时,却见林内突地升起数道红光直射空中的大树,瞬间这十几棵大树切得树叶纷飞,连粗大的树杆也给削成了如指头般大小一截一截的落在四周。
好惊人的剑气!龟武神炼果然名不虚传!我心中暗暗赞叹着。可为什么如此惊人的武技却排不上七大绝学呢?我心中又禁不住暗暗纳闷。
欧里达克从林中倏地一下出现在了空中,全身红光依旧耀人,但浑身上下破烂不堪,头发和他那引以为傲的白眉也赃乱成了一团,左肩至胸口处一条半尺长的细长的伤口已将附近的浅黄色长袍给染红。先前不可一世的崇高光辉形像已一扫而光。若不是他手中的晶体剑,我没准会以为是刚抢完师傅的花瓶,被揍得体无完肤死去活来的阿呆。
燮野明一阵哈哈大笑,差点喘不过气来,笑道:“痛快痛快!老……乌龟!你丫也有今天……那一招的味道如何?哈哈……靠……”嘴一咧,又大口喘起气来。
半空中的欧里达克已经怒不可遏了,低声沉喝一声,手中的晶体剑一闪,只见一道道红光夹带着一阵阵凛冽的风声由上直对着我横扫了下来。
我心中一惊,在烈羽神翅的帮助下不停的前后挪移躲闪着,避过一阵阵刮得我浑身生疼的凛冽的气劲。只听到背后的树林河岸以及脚下的河水被剑气扫过,响起一阵巨爆响声。碎石和土屑被身后的飞羽流星一一弹开,但溅起的水花却几乎将我淋个全湿……这,这就是传说中的桑拿浴吗?
猛听到燮野明一声惊乎:“阿羽!小……”话音还没有落,就见眼前红影一闪,欧里达克已带着一阵火热气劲扑了过来。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体内的寒星真气就带着我顺势一侧,身后的烈羽神翅一左一右分拦在了我的前方,但还是将我撞得往后直飞了出去。退去的路上就听见飞羽流星一阵发疯似的巨响,显然是将想要进一步进攻的欧里达克给拼命阻拦了下来。
我在烈羽神翅的帮助下稳住了身形,但背脊重重的碰在了一棵树上,痛得我大叫了一声。整棵大树被撞得一侧,险些没倒下来。胸口一紧,喉头一甜,嘴一张就想吐,可干呕了半天还是没有吐出来。
我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迅速的调整了呼吸,将正缠着欧里达克的飞羽流星招了回来。既然飞羽流星的攻击对欧里达克没有效的话,就让它们来防守好了。不过为什么功力提高后,烈羽神翅竟俱有了攻击和防守的功能,而应比翅膀更厉害的飞羽流星却作用不大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欧里达克漫不经心的看着我的飞羽流星飞了回来,倒负着双手,故意皱了皱眉头,道:“现在的年轻人身体都是怎么搞的?稍微的陪我这老头子热热身子,运动一下,不是大叫就是吐血的,缺乏锻炼还是喜欢玩些新花样?唉!这怎么了得?”言中一片唏嘘,大有为将来世界的无数正茁壮成长的花朵们怄心厉血深感担忧之情。
我面无表情的站直了身子,歉意的敲了敲身后几乎已倒了一半的大树。它应该也和我一样的疼吧?可为什么没吐血?甚至连哼都没哼一声,果然是条汉子。佩服佩服。
我慢悠悠的走到大树倾倒的方向处,伸手抵在树杆上,将这棵歪倒的大树推直,又提着剑围着大树绕了一圈,将已翻松出的土壤一一的踩实。整个过程中,欧里达克一直颇感兴趣的看着我,没有过来干涉。
我在心里念叨着得罪了,树大大。脚下将最后的一块松土踩完后。这才拖着剑不紧不慢的来到了欧里达克的面前,静静的望着欧里达克。
欧里达克笑眯眯的看着我,道:“想完了吗?该怎么对付我?准备用哪一招?呵呵。真期待啊……”这老东西果然是只千年乌龟。直到现在我总算搞明白了为什么这些遗祸千年的老妖都和校长一样,原来都活成精了!
我伸剑指着欧里达克,朗声道:“都死到临头了,还壳硬。看我怎么砸碎你的乌龟壳!”我说这话绝对不是什么气话,更不是大话。而是经过我刚才的一番深思熟虑的分析,发现了欧里达克一个弱点。当然面对欧里达克如此强劲的对手,我如果没有一定的实力的话,这个弱点到最后只会变成了欧里达克的一个特点。
手中长剑一晃,变成通体的深紫色,双脚立住不动,一招雪羽降尘化起了无数冰雾笼罩在了方圆十丈,随即一招冷月无声悄然无迹的横扫了出去,飞羽流星刮着“嗖嗖”的声音围着欧里达克一顿猛揍。
好了,就是现在了!我偷偷的招回了一颗飞羽流星回到自己的面前让它旋转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调整自己的内息,缓和好情绪,立时将真气螺旋回转到极致注入到了剑中,剑尖轻点住正高速旋转的飞羽流星。顿时一阵震动而又强烈的酸麻感觉由长剑向我的手中传递过来,片刻就布及了全身。
我浑身一震,将螺旋转的真气分开三次快速的注入剑中,再传入到飞羽流星。最后我大喝一声,将长剑整个刺穿了飞羽流星,全身的真气螺旋回转着似要将我整个人也要拉长一样。
感觉到手中长剑猛的一抖,发出一声极尖锐的短哨声,一个半尺长左右的晶莹的冰锥从我的长剑之中如炮弹一样,穿过重重浓浓的冰雾,划出一条纯白的光线向着中间隐约的人影直冲了过去,冰雾之中竟隐隐的响起了低沉的雷鸣声。
欧里达克的暴喝声响起:“好……”随即一声清脆的“咔”声传了过来,中间伴有一阵轻微沙沙声在陆续的响起。
欧里达克的那一声好代表了什么意思,对我来说目前并不重要了。我招回了所有的飞羽流星徘徊在自己的四周,伸手将长剑倒插在地上,才让自己没有一屁股坐下去。刚才的那一招让我耗费了一大半的功力和体力,现在的我最想要的就是一张舒服的椅子,还要靠背的,最好是要有踏脚的,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
冰雾渐渐的散去,可以渐清晰看到欧里达克红光闪烁的人影在我正前方的十几米处。雾中的身影就那么直直的呆立着,仿佛飘雪纷纷的雪山中的一蹲千年不化的冰塑一般,给人一种远望不可触及的错觉。
悠悠地一声长叹传来,孤寂而又落漠的语音带给我的只是一种无尽的遗憾和失落。我由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寒意。
欧里达克面色阴沉得可怕,目光一动也不动的望着他引以为豪的晶体剑,眼中神色平静依旧,但却多了几分的惆怅和无奈。此刻他手中的晶体剑已红光不再,变成了一种深灰色。剑刃处赫然有一个拳头般大小的缺口,由此缺口龟裂延伸出十数道的裂痕布满了剑身。龟裂的部分还不时的有细小的碎块落下。
一个晶莹剔透的冰锥正深深的插在欧里达克的右胸处,四周涌出的热血已被冰冻成了鲜艳的红色花瓣,衬托着中间晶莹的锥头,就好像一朵冰花一般开在欧里达克的前胸。
我禁不住脑中一片眩晕:这把剑是他老婆吗?……死了吗?不然欧里达克的神情为何会像死了老婆一样,我看得都有一种忍不住要徇情的感觉,更何况是他本人……他该不会是想要让我为他这把破剑陪葬吧?
飞羽流星般大小的汗珠从我额头上滚了下来,砸得脚下的地嗵嗵直响,就好像砸在我心头一样……<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