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会长,正如您听说的那样,五大家族此时的确面临着严峻的经济危机,而我们赫氏的生态平衡研究所也因为经费紧张,无法进行能源系统升级计划。所以赫迪亚希望您能够以个人名义来资助我们,最好是通过慈善机构,或者拍卖会的竞拍、演唱会的买断权等等途径,这样既不会暴露生态平衡研究所的存在,也能提高您的社会威望……”
叶灵剑伸手打断了我,凝神想了一会儿后问:“你们还需要多少经费?”
“十五亿三千万银鲁克。如果您的金鲁克货币库存量够的话,也可以用黑市价格一千零八十三比一的汇率投资。”我当初听到这个数目的时候,可着实是吃了一惊。
叶灵剑却面无表情,只是略微点了点头:“嗯,如果不通过联盟的银行代理,以个人名义资助,这个数目的确是大了点,但是只要分批投入,化整为零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现在我唯一担心的,就是这笔钱能够收回的机率是多大?”
大了点?仅仅是大了点吗?天哪,这笔钱可是让我至少能够活上一千万年了。
“如果在半年内资金全部到位,收回的机率将是百分之百。您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和赫氏签订一份地下协定,只是没有政府机关的公证罢了。”
“呵呵,凭我和五大家族的交情,这个协定倒是不用签了。但是你们光口头上保证没有用,我还要看到更实际的东西,而且,还要得到相应的利润才行。”
我暗叹口气。果然,就算是再深的交情,谈到这么一大笔钱的时候,也一样会放下交情,公事公办,绝不手软了。
“您的投资占总投资比例的百分之三十七点五,所以您也将得到盈利后头五年利润的百分之三十七点五,同时利息将按照联盟公约,另行给付。”
“那你们凭什么保证能够收回投资,并且还能盈利?能够盈利多少?而且回收的周期将会是多久?”
“经过推测,保守估计是在升级完成后,三年内能拿回全部投资、其后两年的利润值平均每年应该在十五亿左右、往后每年的利润值都应该在二十七亿以上。您的投资回收总周期应该不会超过十年。”
叶灵剑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赫迪亚那个老头难不成上打算贩卖军用驯龙?如此高额的利润,他打算从哪里赚来?”
早有准备的我微微一笑,接下来便是一通长篇大论。
凭着记忆中埃娜告诉我的相关资料,我愣是从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一直扯到了八杆子都打不上的爱因靳坦的相对论,又从现代的营养健康学扯到了灭绝了近两万年的遗传基因学,甚至还从爱滋病、白血病扯到了老年人尤其是更年期过后的老年妇女的心理健康问题……
扯到实在是扯不下去了,我这才总结道:“总之,生态平衡研究所的研究课题,相当广泛,如果能源升级问题能够得到彻底解决,还能扩展出更为广阔的研究领域,而这些研究成果通过五人家族的硬体设施,都能在短期内得到巨额的回报。其实,我们现在的估计实在是过于保守了点,相信只要能够及时解决能源升级问题,我们获得的利润将是估计的一倍到四倍以上。”
叶灵剑听完后,并没有立刻表态,只是低头沉思。
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心想我口水都说干了、脑子也搬空了,老大您就算不对我五体投地顶礼膜拜,也应该回个声、露个笑吧!
何况都说到这份上了,什么底都给您露了,您要是再不答应,恐们还没等我回到赫氏,校长那个老混蛋就已经跳楼自杀了吧!
他自杀了倒是无所谓,反正没了他,我也照样能毕业,可要是忠心耿耿的埃娜也跟着他一块儿去了,不光我心里难受万分,读者们恐怕也再不会看赫氏了,那我岂不就成了赫氏的千古罪人吗?
就在我心急如焚,恨不能挖出心来对他坦诚相见的时候,叶灵剑突然站起身来,一句话也不说地开门出去。
我张大了嘴,愣愣地看着那扇在他身后阖卜的雪白房门,只觉得那一片雪白正不住扩大,渐渐地让我眼前变成了一片漫无边际的雪白、空洞,却又充满了令人难以忍受的寂静。
捏紧了双拳,我在心中暗暗下了个决定。
**,老子今天豁出去了!过会儿就去问问阿冰她老爸最喜欢的收藏品是哪些,只要他不答应,我就一把火统统给他烧了!
嗯,不行不行,这招太贱,怎么也不像是我这种高智商、高素质的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要不,串通阿冰,假装挟持她来要挟她老爸?
不过,这招好像更贱啊!万一要是弄巧成拙,只怕还没等我要挟成功,就已经被坎佩特他们不由分说地从背后给砍成一千多块扔到海里去喂鱼了……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万一他不答应,难道真的要我学以前的古人们死皮赖脸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然后扯出一大堆穷得全都快饿死的直系亲属来以死相逼吗?
就在我坐立不安、苦思对策的时候,叶灵剑又推门进来,手里还拿了瓶年份极久的红酒和两个高脚水晶杯。
我目瞪口呆地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晶杯,看着那深红如血的酒液缓缓流人杯中,直到“叮”的一声脆响后,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和我碰杯。
“叶、叶、叶……叶会长,您您您……该不会是……答应了吧?!”
“哦?听你的意思,难道是希望我不答应?”
“啊!!不不不……”
这前后突如其来的强烈反差,让我那脆弱的小心肝儿一时间因为承受下了从大脑狂涌而回的血液,差点就学着古代那些深怕被敌人们抓住了先奸后杀再奸再杀的烈士们,拉开手榴弹自爆而亡了。
叶灵剑狠狠拍了一下我的背,哈哈笑道:“赫迪亚还真是有眼光呢!居然派了你这么个优秀的说客过来,不仅让我女儿的病情有了转机,还说得头头是道,让我心服口服,不得不答应啊!”
而此刻的我,除了呵呵傻笑外,已经连喝酒都不会了……
“对了,阿翎,我还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
我用着近乎白痴的目光瞅着他,脑子里早已是乱哄哄地响成一片,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就听见自己的嘴巴在那里自作主张地胡扯道:“您说、您说,只要是小的我能办到的,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就算是天上的熊猫、地上的嫦娥,只要您想要,我都能给您弄来……”
“哈哈哈,那些东西你给我,我也用不着啊!我只是想让你以后多多帮我照顾一下冰儿罢了。”
“冰儿?”一听到这个名字,我霎时就清醒了过来。
天哪,还好收嘴及时,不然我恐怕就已经不要命地喊出“阿冰她怎么了?”这句足以让叶灵剑收回价值十几亿的承诺、让校长杀死我一万遍的话来。
“呵呵,叶小姐她……不是要去治病吗?”我慢条斯理地喝了口酒稳定心神,故作不解地问道:“难道您是想让我陪她一起去治病?这……恐怕赫迪亚校长他不会答应的吧……”
叶灵剑又给我斟上了酒,面有难色地说:“实不相瞒,我出事的那段时间,冰儿就待在你们赫氏。如果要治病的话,我也只能把她送回到那里去。可是你也知道,你们赫氏校规多如牛毛,而且毫不讲理,让我无法在学校里安排私人的保镖和护理人员,我怕阿冰要是发烧的时候没人在她身边,那可就糟了。”
“哦?叶小姐当时竟是在赫氏?我怎么会一点风声也没听到呢?凭着叶小姐的声名和魅力,想要不让人知道,恐怕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吧!叶会长,您会不会是记错了?还是在跟我开玩笑啊?”
“呵呵,我怎么敢拿自己女儿的性命乱开玩笑呢?冰儿她当时就寄宿在你们赫氏,只不过用的不是本名,还被赫迪亚用魔法改变了外形,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个男孩子。而且那段时间为了隐藏她的身分,她几乎可以说是身无分文,完全靠打工来缴学费和维持生活。哎,这孩子真是吃了不少的苦啊……”
早已知道这一切经过的我,此刻却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住地恭维道:“怪不得、怪不得,呵呵,这一招可真是妙啊!谁又能想到原本世界排名第一的美女,圣龙联盟会长的女儿,会突然间变成了一个穷困潦倒的男孩子?”
唉,我这个白痴和她在同个寝室足足住了两个月,竟愣是没发现一点儿破绽……
叶灵剑晃了晃酒杯,苦笑着说:“如果当时不是因为情况紧迫,一时联系不到菲丽斯,我也不会贸然把她送到那里去了。”
这个菲丽斯到底是何许人也?怎么听他的口吻,似乎和这个菲丽斯很熟稔的样子啊?嗯,回去后,问问埃娜应该就知道了。
“哦,既然是这样,那我自然是义不容辞了。您放心吧!从今以后,叶小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也是我们整个赫氏的事情,如果她少了半根汗毛,不用您来问,我就把校长的头……哦,不,我就自己提头来见您了。”
“呵呵,只要你肯答应照顾她,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对了,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个叫冷羽的学生?”
我心里“咯登”一声,差点没吓得把酒给泼了小半,稳了稳手里的酒杯,我故意皱起眉来想了想:“嗯,好像没什么印象……”
“哦,这样啊!听冰儿说,那段时间颇得他的照顾,如果你能够见到他的话,请代我向他道谢。”
咦?你不是恨不得派人去杀了我吗?
我不动声色地道:“啊!呵呵,原来是叶小姐的朋友啊!那我自然照办。”
正事办完后,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我也轻松了不少:虽然说很想留下来陪阿冰吃顿丰盛的晚餐,但又怕被叶灵剑看出什么破绽,只得作罢。
阿冰依依不舍地将我送出门来,刚想出声再次挽留,却突然惊呼一声:“怎么他们全部倒在地上了?”
我这才发现,原来那些不长眼的保安们还在地上躺着。
叶灵剑和坎佩特等人闻声出来,都默不作声地朝我看了一眼。我自加理亏,赶紧走上前去将他们一个个扶了起来,随手解开他们体内真气的束缚。
连说了十几个对不起后,那十来个保安也战战兢兢地纷纷点头回礼,恭恭敬敬地将我送出了大门。
谢绝了叶灵剑要用车送我的好意,又被阿冰左一声“龙大哥再见”、右一声“龙大哥保重”地送出了一百来米,阿冰突然拉住了我的手,悄声问了句:“龙羽大哥,我爸他同意了吗?”
“放心,你龙羽大哥办事,还没有失败过呢!”
“呵呵,就知道龙羽大哥最好了。”阿冰高兴得差点蹦了起来:“那龙羽大哥再见了哦,过会儿我和爸爸去看开幕式,说不定还能见到你呢!”
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我心里也十分高兴,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走了。
直到开幕式结束,和燮野明顺着依旧热情高涨的人潮走出环形大剧场的时候,燮野明喃喃叹了句:“哎,想不到这世界上的有钱人还真是多啊!刚才坐我前面的两个小女孩,还没满十五呢,居然都穿戴着价值上万的衣服首饰。还有一个借道的年轻人,手上的腕表就值三千银鲁克啊!”
我呵呵笑了两声,心想刚才我向叶灵剑借钱,开口就是十五亿啊,他们那点儿钱算个屁。
“阿……翎,**,你现在这个名字还真拗口。你说说看,你在赫氏-年的学杂费有多少?”
我歪头想了想:“我们那里一年的学费要六百银鲁克、一个月的伙食费两三银鲁克就足够了,所以总共加起来,顶多也才六百五十吧!”
“对啊!你一年的学杂费,加起来还没人家的一件衣服值钱。可想而知啊!现在这个社会是多么的**,而且你们赫氏的学杂费在世界上也是出名的高,有些贫民学校有的一年才二十五银鲁克的学费。我当年就是从贫民学校里出来的,还没找工作呢,就碰到了师父。要不是多亏了他老人家,我现在恐们还在某个小公司里面,拿着每个月那几十个银鲁克混日子呢!”
不知不觉中,身边的人已经越来越少,宾客们纷纷坐上来时的大巴士离去,而我们两个却怎么都找不到自己来时乘坐的那辆豪华贵宾巴士了。
燮野明满不在乎地继续回味着刚才开幕式上的精彩镜头,看他的样子,就算今天晚上走不回去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