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他肯定不是好人,这荒山野岭的哪有人算卦啊?不是胡子就是土匪,不然早就被野狼叼走了。”
杨九妹牙尖嘴利小嘴跟蹦豆子似的,劈头盖脸说了一通。
不是胡子就是土匪?胡子跟土匪有什么区别?
那老瞎子倒也不理会这对浑不吝,他依然“目视”前方,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表现得不喜不怒、不卑不亢。
他用盲杖轻点两下地面,说道:“你这是用厕水漱的口吗?”
杨克坚问道:“你这话啥意思?”
老瞎子笑着说道:“你的嘴又骚又臭,甚是难闻。”
杨克坚怒道:“哎呀嗬!老东西你骂人不带脏字啊!”
杨克坚向前迈了一步,就要玩狠的,用他的话说老虎不发威,你拿俺当病猫呢?
“老杨——”
索八伸手拦在杨克坚胸前,摇了摇头,暗示他这位莽撞人不要乱动。
老瞎子摇头晃脑就跟朗诵诗文似的,低声说道:“一剑山乃鬼门关,白眉道人非等闲。七十二煞赛虎豹,狼王报恩现魔山。冰雪寒天蜂满天,疯癫道人不疯癫。若要御笔能取回,须待真人降魔山。”
“魔魔怔怔的,这哪来的疯老头子?”
小墩子旁边有个半截树桩子,应该是伐树工人伐完树留下的。
这截树桩正好可以当凳子坐,坐上去可以歇歇脚,那真是美得很啊!小墩子嘟嘟囔囔的,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老瞎子咳嗽一声说:“年轻人口下留德,切记祸从口出。老朽念在你有口无心,就赠你一卦,老朽算你必有血光之灾,且就在老朽离开之时,当心跌个大腚蹾儿噢!”
单若水向老瞎子恭敬一揖,问道:“老人家您突然驾临此地指点迷津,敢问高人是何方神圣?”
“老朽并非是什么神圣,名与姓更不值得一提,恕不能奉告,你气宇不凡,老朽算你必有大成。”
单若水深知无论怎么追问,老者也不会说出身世,故而他又一拱手,不再做声。
“我再送你们最后一句话,万事纠葛莫揪心。”
“万、事、纠、葛、莫、揪、心。”
老瞎子抑扬顿挫的重复了一遍,说罢!他手拄盲杖轻轻起身,以盲杖扫探地面,缓步向西南方向的密林走去。
“切记!切记!切记!……”
走远的老瞎子再三叮嘱,身影已消失,回音仍在密林上空回荡。
小墩子比比划划的说道:“你们别信他的,那就是个疯子,还疯癫道人不疯癫,我看他就是个最大的疯子。”
朱弼抠着鼻孔说:“我看那老头子沾点仙气,出场都自带光环。”
索八一笑说道:“是啊!墩墩你别乱说话,小心遭报应。”
“墩子爷就不信那个邪,八哥你忘了?当年那个吴半仙不就是个骗子吗?我看他就是第二个吴大骗子。”
小墩子坐在树桩上翘着二郎腿,美滋滋的仰望着天空。
“好不安逸噻!”
他正在悠哉悠哉之时,只感觉冷不防有人推了他后背一下,力度颇大,直接把他给推坐在地上。
只听小墩子“妈呀!”一声,腾地站了起来。
他用胖手一摸屁股,再看手掌之上尽是鲜血,他低头一看,地上有个三棱的石头。
那棱角分明的尖端冲上竖立着,恰巧这一屁股正坐在锋利无比的石头尖上了,您说倒霉不?
小墩子对朱弼嚷道:“母亲的母亲姥姥的,我的沟子(屁股)扎了个洞洞,朱弼是不是你推的我?”
小墩子一肚子的火撒在了朱弼身上,他认为只有朱弼才会用这等下三滥的损招子耍弄他。
朱弼坏笑道:“谁推你了?你少冤枉我,那个盲人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会有血光之灾,他老人家算得真准,解恨。”
朱弼挤眉弄眼的一阵咯咯坏笑。
山里人有一个传说,说在山里时要是看见树桩的话,千万不要坐上去。
他们认为那是山神老爷的宝座,冒失的坐上去,就会被山神给推下去。
还有一说,说树桩是山神爷的饭桌,若是贸然坐在上面,必然会遭到山神爷的惩罚。
说得也没毛病,你家的饭桌放上一个臭屁股,你不揍他吗?
不管怎么说,真正的山里人,或者伐木工人真没人敢把树桩当凳子坐的。
可能是小墩子真是犯了忌讳,才受到了惩罚,他却把责任都推给了老瞎子。
小墩子对着老瞎子消失的密林骂道:“肯定是那妖人使的妖术,哎呦喂!可摔死我了。”
杨克坚大吵大嚷着:“妈拉巴子的,俺看就是瞎猫碰见死耗子了,那瞎子就是一个江湖骗子。”
白鹭飞瞥了杨克坚一眼,说道:“嘴上积德,你不要张嘴瞎子,闭嘴骗子的,在你眼里天底下没好人了,骗子也比胡子强。”
杨克坚一笑道:“牙尖嘴利的丫头……”
杨九妹抢过话,气呼呼的说道:“白鹭飞你也别张嘴胡子,闭嘴土匪的,胡子咋了?抢你的人了吗?”
白鹭飞杏眼圆翻道:“你也敢,本大小姐扒了你的贼皮。”
“你敢……”
一时间火药味十足,即将上升到动手的架势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