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那左淇洋来投奔之前于我朝并无恩惠,反倒是有求于父皇您,试图在这西由禁宫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一展宏图。
而辛紫却不同,她是儿臣的救命恩人,先前她治好了儿臣身上的毒之后,儿臣就曾当着众人的面答应过她,日后她若有任何需要的地方,儿臣定当竭力相助。现在她身陷泥淖,前途未卜,儿臣却袖手旁观,如此岂不是出尔反尔。父皇您从小就教导儿臣要言而有信,身在帝王之家更要以身作则,难道现在却要儿臣失信于人……”
严悉烨跪在那里讲了许多,皇上却气得头脑发胀,他说了什么大半没有听进去,只听清楚了他拿左淇洋说事,这才恨恨瞪着太子,道:“好啊!你还敢提左淇洋!你可知道他正是因为刻意袒护辛紫那丫头,得了东原的消息却秘而不报,这才被朕赶出宫去?”
终究是讲了出来吗?
严悉烨心中一喜,面上却是一副震惊得无以复加的表情,跪着上前一步,问:“左淇洋被赶出宫去了?皇曾祖母可知道此事?”
被这样质问,皇上就有些心虚起来。毕竟左淇洋一直有太皇太后护着,这个档口他却瞒着她老人家把人赶了出去,未免显得对她不敬。
想到这里,严皇帝目光微闪,答非所问道:“左淇洋欺君罔上,被我调到皋祥镇去了。你这样关心左淇洋?那好,朕就成全你,你便随他去吧。”
闻言严悉烨在心中飞速合计着,最后战战兢兢道了声“儿臣领旨”,又低头一礼,道:“儿臣但有一事相求,请求父皇准许儿臣带兵驻守于皋祥,保护辛紫的安全。”
严皇帝闻言先是一怔,接着气极反笑,指着严悉烨的鼻子道:“你倒是没有跟朕客气?你当自己是被调去建功立业的不成?领兵驻守于皋祥?这样的话你倒是敢提?
“你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连这禁宫都不曾踏出去过几次,有什么资格跟朕讲带兵?当真觉得朕给了你储君之位,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朕先前说的让你不得干预朝政的话,你都丢到狗肚子里去了?
“是谁教得你讲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说出来,朕必定狠狠地办了他!”
“是我!”
皇上话音未落,就有一个醇厚的老媪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声音不大,却自有一股让人胆寒的威严在。
严皇帝闻声之前的气势就去了大半,再看到太皇太后在沈皇后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看着严皇帝的眼里满是愤怒和痛惜,惊地腾地一下从书案后面站了起来,三两步迎上前去。
太皇太后眼见着孙儿的殷勤却并不领情,只冷冷瞥了他一眼,任由沈皇后扶着坐在了上首的太师椅上。
“什么事惊动了皇祖母大驾,您身子不便,有事只管叫人吩咐孙儿一声便是,何必亲自过来。”
皇上恭敬说着,这也是事出有因。太皇太后自从拱立如今的皇帝继位之后,便决定不再干预朝政,更是在圣心殿深居简出,许多年来除了大型祭奠或是庆祝的日子之外几乎不会往东宫来,而这御书房更是十数载不曾踏足过。
“你先是不声不响把左淇洋调出去也就罢了。我若是再不过来,只怕你连烨儿也要丢了出去吧?”(未完待续。)<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