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能够肆意地玩转言语,随口说出一字一句,都充满了他想表达的情绪与寓意。
“是。”他回答郑智雍。
“话说我身体里藏的那家伙……”
在全圆佑rap的时候,郑智雍的表情既不温柔,也不严厉。他的面部肌肉稍稍绷紧,深邃的目光中没有丝毫负面的波动,后背放松地靠在墙上,双肩却稍稍内扣,整个人表现出一种审慎认真又非常平静的状态。
“‘全都被删去’这里节奏快了”,全圆佑念完以后,郑智雍又开口道,“有伴奏带吗?”
“有的。”
“我来放。”
两天时间准备差不多一首歌长度的rap,对于rapper们来说似乎不是什么难事,对idolrapper而言难度就略大了。对于beat,idolrapper的熟悉程度普遍不如专业的rapper,而且他们的歌比起真正的hip-hop,在节奏上其实也更不按套路出牌,更大的问题是,在研究出来怎样念一段rap是效果最好的所用的时间上,人与人的差距太大了。
有个人的能力问题,也有时间有限还要一心二用的客观因素。在郑智雍的眼里,全圆佑说rap的先天条件虽然不错,论实力却是典型的“不是因为rap说得好才成为rapper”的类型,甚至他还在心里默默地戴上了有色眼镜,揣测的hip-a不是都是长得好看唱歌一般才去说rap的,但对于全圆佑没有熟悉歌曲的节奏,郑智雍不认为有什么问题。
不是熟悉的歌曲,要卡在拍子上本来就需要时间练习,他刚听到有人要临时。
“怎么样?”
“没有更好的情况。”
焦头烂额的时候,有一个人实力能压得你心服口服的人在你的面前演示了“用低音rap演绎《幻听》”的好例子,即使没有详细的指点,郑智雍在很多地方的精妙处理也足以解决全圆佑的燃眉之急。这个地方该怎么说,那个地方又应该如何做,一首歌的长度,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全部安排好,对于全圆佑来说还是勉强了。
一个小时的时间里郑智雍没有说很多话,《幻听》的rap从头到尾“尝试”了一遍,其余的时间里,他都在沉默地聆听着。而全圆佑如同一块干渴的海绵,争分夺秒地从郑智雍的才气中汲取他所能吸收的东西,并融汇到自己的进度里。哪里应该重音,哪里应该稍稍换气,这样做是不是最好的……郑智雍示范的间隙,全圆佑紧迫地做了各种各样的尝试。他想在郑智雍面前做完这些,虽然对此,郑智雍什么都没有说。
“后天首尔歌谣大赏,再见。”
郑智雍离开之前这样对全圆佑说。他没有对全圆佑的表现给出评价,但当郑智雍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全圆佑忽然发现他的心脏已经变得听话起来――它不再像上多了发条一样超负荷工作,而是恢复了应有的节奏,如同平常一样。他从自己的胸腔所感受到的,是一种令人安心的重量。
“我好像可以理解你的感觉了,thinker……很特别的一个人。”男人对其他人、特别是同性表现出景仰和痴迷往往被视为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对于男偶像来说,前辈“迷弟”的形象更多是定位,当然,借着定位肆意表达喜欢而不担心被另眼相待的可能也是有的,不过那样的话,私下里还是要收敛。郑智雍的特别实在超出想象,全圆佑才会这么讲。
而当初在《y》对郑智雍一通夸,节目播出后没少被男性网民嘲讽,虽然本质上是受到了那群看不惯郑智雍打了人还不按套路道歉的人的迁怒,他那样的举动在普通男性群体中是被如何看待的也可见一斑。
幸运的是,不久之后事情便迎来了转机,与郑智雍相关的一连串猛料让韩国人民受到了严重的刺激,人们纷纷在郑智雍极其跌宕起伏的履历面前跪了,作为“跪”得最早的人被视为“有眼光”,对他的评价变成了“虽然实力一般,态度还是很不错的”,喜欢郑智雍的人,也有不少对有好感。
却不怎么把这种“意外收获”放在心上,他那时对郑智雍的敬重是真心的,没有想过用这样的言论为自己换取什么,后面的好评也不过是爱屋及乌,称不上多么令人欣喜。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情,是自己的眼光果然没有错。
听到全圆佑的话再次有了这种微妙的满足感,“我没有做错就好”,他又开始傻笑,“圆佑哥,看你的了”。
“那你呢?”全圆佑问。
“我?”挠了挠后脑勺,“《y》那么有名,要是有thinker哥的实力现在还能试试‘逆袭’什么的,这不是没有吗”。
“目标还是要有的,万一可以实现呢?”全圆佑说,“我们的时间没有那么多”。
“哥快点回去休息吧,现在最忙的就是你。”一起练习了好几年,出道前又都是在“”这个里没有什么练习生间的倾轧对全圆佑一点也不害怕,不仅对全圆佑的话不上心,反而催促起来。
全圆佑嘴唇翕动,最后沉默。
他没有把他的想法告诉。
如果能有thinker那样的实力……不必会创作,只要能把rap词说到那个程度,他可以多做很多事情。<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