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智雍说到中间的时候两手摊开,最后又在收尾时交握在一起,他笑眯眯地用温柔磁性的嗓音反问,如同以往一样令懂他的人会心一笑,令讨厌他的人心气不顺。
“现在我觉得我可以说了,我的看法。首先,意淫儿童应该被骂,这是肯定没有错的,就像展览上的文物不能触摸一样,有些题材不能碰,一旦碰了,承受随之而来的后果是很正常的事。”
“但是我们不能说这个人白天看着文物恋恋不舍,所以文物被偷了或者被触摸了就一定是这个人干的,就像刑事犯罪中刑罚越重往往审核得越谨慎一样,定罪本来就需要充分的证据,对于很严重的罪名,证据甚至不止停留在‘充分’的层面,到了无可辩驳的境界才算足够,因为在这个过程中如果出了纰漏,造成的后果往往是无可挽回的。如果不加以重视,我们每个人都可能成为受害者。”
“我不想给自己这一次做的事冠以很高尚的目的,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郑智雍特意地拉了个长音,“为了避免类似的事情发生,我在创作的时候应该注意什么?回避童话题材?或者回避一些特定的词语?等等……看直播的没有未成年人吧?”
郑智雍深呼吸,干笑道:“也许我应该抱着一种侥幸心理,比如虽然有未成年人,但也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那种。”
他用“我说什么你们都明白的”这样的眼神看着镜头:“不过……我原本以为我知道的已经足够多了,经由这次的事,又发现了很多指代用的新词呢。”
郑智雍正襟危坐,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有哪些词是有危险的,有哪些是可以用的,除了少数几个已经非常‘深入人心’、任何人听到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的那种描述,其他的东西都可以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每个人有着不同的主观感受。用主观感受决定这一首歌值不值得购买没有任何问题,决定音乐作品里是否有违反道德的地方,就很危险了。可能写的人觉得没问题,听到的人觉得有问题,也有可能开始没人觉得不对,后来却有人转变了看法。《zeze》的情况,我如果说是前面一种,那证据不足,我不能确定iuxi在创作的时候的真实想法,即使我们讨论过这首歌。但后面的情况,是刚刚真实地发生过的。”
“这是我的态度,歌曲的内容有问题,发表批评是应有之义,但是这需要谨慎的态度和足够的证据。甜橙树可以让他的小玩伴爬到他的树枝上玩耍,可以嫉妒zeze与葡萄牙人的亲近,树洞可以作为一种倾诉的对象出现,花是花,果实是果实……这里面有什么问题,比如哪些词本来是不应该提的却被我归到了可以用的范围内,依然欢迎告诉我。”
既详尽又简洁地说了一大堆以后,郑智雍停顿了一下:“下面……我来说关于《zeze》我所知道的事。”
“对于zeze的看法,我与iuxi的观点不大一样,iuxi是怎么看的大家都知道了,聪明纯真又有邪恶狡猾的一面,总之是很可爱的孩子,很有魅力的角色,在描述这个的时候还用了‘性感’这个词”,郑智雍用玩笑的口吻提及了iu在这次的事情中的一大黑点,接着又道,“而我认为zeze是一个典型的本性善良但生长环境不好的小孩子,不是说他周围的人坏,而是一个早熟又敏感的孩子无法从他所处的环境中得到足够的教育,所以zeze对于他能够领会到的东西、或者有人教过他的东西有着很正确的、善良的态度,对于他感受不到的,却又因为先天的无知而漠不关心,比如一个怀孕六个月的女人严重受惊的感受,zeze的母亲知道,却没有让zeze知道”。
“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我对作品的一种解读,原本没有打算说出来,因为别人认可与否,我觉得意义不大,现在说出来是为了解释清楚问题,不要太当真。”
“iuxi也说过,我和她对zeze有着不同的理解,虽然想法不一样,我对她能做出特别的解读并写成歌曲,是支持的态度,所以我对iu说过,这张专辑中我没有参与创作的歌曲里面,我最喜欢的是《zeze》。”
“我们没有讨论到‘性’,我也没有想到。”
“这就是我的想法,还有我知道的东西。”
镜头所摄入的郑智雍的目光,清透明亮又坚定不移,如同阳光下透明的坚冰。<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