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通过语言或者类似的符号进行信息传达的想法被否决了,这个孤独的“超软糖”个体自身为整体,不可能具有语言。通过刺激的方式引起它的注意,听上去仿佛很有道理,但很快也被汤义否决了。用人类的身体类比,倘若某个人体内的某个器官莫名其妙地受到破坏,她/他肯定不会想到是别人发的信号,就更别提“超软糖”的潜意识里根本不会认为这世界上还有“别人”。
汤义能想到两种可行的办法:第一种,直接破译“超软糖大脑”的思维方式,改变“软糖”的排布,直接在它的“大脑”中发出信息。第二种,通过光学信号尝试与之交流。
用计算机类比,前者就仿佛是在硬盘上通过机械手段写入信息,然后等待计算机来读,这种方法的应用需要对于这台“计算机”机械语言的完全破译,否则写入的信息不能被它读出,肯定会被当作存储区的损坏。而后者则是通过摄像头一类的外部设备输入信息,让计算机自己辨识,然而倘若这台计算机根本就没有“摄像头”或者没有能够分析图像的软件,那也是白搭。
而“超软糖”的情况是,从进化的角度上来讲,它似乎并不可能天生就自带可以接受外界信息的结构。所以比起第二种,汤义还是对于第一种办法更有信心。
但是这种信心在她花了整整一星期在夜间研究“软糖”之间光学信号的通讯方式之后就破灭了。数百小时的工作,仅仅让她确认了三色型“软糖”的确具有神经元的功能,而单色型“软糖”则是发出均匀稳定的蓝紫光作为基准光,辅助三色型“软糖”感光器官的调零而已。
人类大脑的思维过程的破译,都花费了共和国人三百多年,就更别提三色型“软糖”比起人类的神经元,可以发出十几种不同的“神经递质”,而每一种都似乎有不同的效果。“超软糖”的思维过程,在机械上看起来极为混乱,很明显地具有某种规律和内部的和谐,但实在不是几星期甚至几个月里就能破译出来的。想要直接破译“超软糖”的思维过程,可能要用去人类的另一个三百年。
汤义不想等那么久。第一种办法遇到困难,那就改用第二种好了。
然而第二种到底该怎么用,她觉得还需要对于“软糖”更深入的了解。<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