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汤义一开始觉得这种小蠕虫是“软糖”的寄生虫,但很快便发现并非如此。那些小蠕虫并没有自发地向“软糖”移动的趋势,在水中能看到,反而是“软糖”会朝着分布那些小蠕虫的地方吸水,有时候就会把它们吸到排水孔周围,甚至是吸到排水孔里然后再挤出去。她立刻敏锐地察觉到这种小蠕虫的与众不同,这种不起眼的小东西很可能可以分泌某种化学物质,引起“软糖”的反应。
用镊子小心地捉了一只放进清水里涮了涮,汤义用随身携带的便携式流质分析仪,再次检测了含有这种小蠕虫分泌液的清水,出乎她意料的是,结果显示这种小蠕虫的分泌液中含有大量的甘露糖。
甘露糖,就是那帮研究院的人所认为的,“软糖”的能源物质。
她瞬间就明白了,甘露糖的确是“软糖”的能源物质,但同时又是食物。“软糖”是直接摄取液体食物的,它们的食物来源就是这些小蠕虫。这些不起眼的小东西分泌甘露糖,而这种分泌液则被“软糖”直接吸入囊腔中,然后在消化管进行消化。因此“软糖”是和这种小蠕虫有某种共生关系――对,事实情况显示也的确如此。和空气湿度没关系,“软糖”只分布于湿地、河流与河流两岸地表湿润的草场,是因为这种脆弱的小蠕虫只能生活在水里或者是含水量极高的土地中,并且“软糖”也只能通过溶液的形式摄入它们分泌的甘露糖。
汤义又用取样器取了少量河流中“软糖”周围的水来证实自己的猜测,检测结果表明其中的甘露糖的确含量不小,然而又另外含有一种小分子有机物,似乎是某种β-氨基酸的衍生物。
汤义隐约有了些许猜想,把这含有某种β-氨基酸衍生物的河水倒在一只原本生活在草原上的“软糖”周围。然后,戏剧性地,那只“软糖”熄灭了蓝色荧光,开始从排水孔主动向外挤水,不到三分钟就已经滩成了一团果冻的样子。它身旁原本被水流吸住的小蠕虫纷纷钻进了被雨水浸泡着的土壤里。
看来,是那些顺流而下的“软糖”释放了某种β-氨基酸衍生物的化学信号,通过在水中的扩散传达给这些草原的原住民“软糖”,让它们开始自发地死亡――这简直就是细胞凋亡的“软糖”类比版本啊!
伊甸的大雨平均两星期下一次,每次的降雨量都相对固定。而每次降雨导致的河水上涨和地面积水,都会使得原本没有相互连通的水体连通成一个整体,非常适合小分子物质在水中扩散。汤义可以想象出伊甸上“软糖”的生活场景,在平时那些“软糖”在水源丰沛的各个地区繁殖,而降雨过后,来自河流上游的软糖入侵这些区域,分泌这种β-氨基酸衍生物,致使这些地区的原住民死亡,自己则取而代之。
这就像是某种更新,平均十四天次的更新――这个时间的长短,与人体粒细胞的更新速度也是碰巧相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