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煜在旁看得清楚,飞来之物乃是一枚棋子。略一回思,高兴叫道:“南宫伯伯,南宫伯伯,你在哪儿?”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蓬头老汉,六十余岁,衣衫褴褛,可双眼却是炯光熠熠,此人正是‘江南四友’排名第二的‘神算子’南宫傲。
莫婉言被棋子打中手腕,虽然她掌力精强,但也疼痛异常。心下不禁骇然,来人手劲之强,眼里之准,当真了得。更加惊奇的是自己闯荡江湖多年,竟没有听说过有这样一号人物,当下也只得按兵不动,先看清来人何意再说。
南宫傲虽然在江湖上得享‘江南四友’及‘神算子’美誉,但平时一心醉于棋道,深居简出,精研棋道,所以听过他大名的人着实不少,但亲眼所见之人却是少之又少了。
杨煜见到南宫傲亲身前来,哭诉道:“南宫伯伯,这魔头杀了我爹妈,伤了许叔叔,暗算高伯伯。快杀了她,莫放她逃走。”
南宫傲噢的一声,转身向莫婉言道:“你便是‘五绝仙子’,老丈听闻你心狠手辣,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
莫婉言正待询问她是何人,所谓何意。岂知还未开口,噗的一声,一枚棋子已经迎面打来,劲风夹声,势急异常。若是平时,这样面对面对莫婉言发射暗器,她便是顺手接住,反打回去。可是南宫傲激射出的棋子,岂是其它暗器所能相比!莫婉言一听来势所带的声响,就知难以抵挡,更别说信手接住;心念刚动,忙矮身相避。
谁知南宫傲善于棋道,心思更比别人缜密,第一子还未发出,已算定对方将会退于哪个方位,于是第二子便跟着噗的一声,直打莫婉言腰间,虽说是两子发射分前后,实则同是一般打到。
莫婉言眼见不好,只得往上一跃。南宫傲早已算准她有此一着,噗的一声,发棋直取莫婉言神阙穴。莫婉言身在半空,无从借力,只得鼓足全身功力向上一跃,如此一跃,看似简单,实则她毕生功力之所聚。但南宫傲手发激石何等迅速,莫婉言虽然避过了神阙要穴,但伏兔穴上难免被打中,只觉一痛,身体迅速落了下来。
南宫傲正欲扣棋再发,莫婉言忽然道:“且慢。”
南宫傲自知现在取她性命,犹如囊中取物,便道:“有什么遗言交代,你说吧!”
莫婉言不惧反而哈哈笑道:“你先看看高先生再说吧!”
南宫傲不知她想耍什么花样,转身一看,不觉大惊。原来他刚到之时,已看到高跃中了剧毒。但高跃已经运气调息,额头汗珠滚滚,气色却不太坏,料想也不会太严重。谁知才刚过了一瞬间,他却已是脸色铁青,脖子上青筋暴露。确是中毒已深,再不服解药,恐怕凶多吉少。
南宫傲暗想当下之计,恐怕得先将解药弄到手,向莫婉言道:“快交出解药,否则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莫婉言仰天哈哈一笑,说道:“‘五绝仙子’杀人无数,该死无葬身之地,何况今日有高先生陪葬,可说是死得值了!”
南宫傲暗想:“魔头狡猾,硬要玉石俱焚。看来只好先将她除了,再搜解药。”心下打定主意,一枚棋子正要激发。
莫婉言在一旁察言观色,见他突然脸露杀机,忙道:“且慢!你可知我这‘追情神针’分为九种,每一种毒性大异。我知你打什么算盘,可是普天之下唯有我才知道他所中的是什么剧毒,倘若用错了,那是毒上加毒,当场毙命。”说完从怀里取出九包不同颜色的药粉,以示刚刚她所言非虚。
南宫傲略一沉凝,道:“你待怎样?”
莫婉言道:“一命换一命,怎样?”
南宫傲心想现在也别无他法,只得道:“行,交出解药,饶你不死。”
莫婉言道:“一言为定?”
南宫傲道:“男子汉大丈夫,自然一言为定。”
莫婉言道:“好,我就暂且信你。”说完将其中一包黄色药粉扔了过去。
南宫傲顺手接着,忙让高跃服下,见服下后没有异状,对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今日放你,他日倘若再撞到我手里,定不轻饶。”转身又仔细的察看高跃伤势。突然,南宫傲身后,嗡嗡嗡的几声,忙侧身相避,接着啊的一声惊呼。南宫傲一看,莫婉言又已将杨煜抓住,几个起落,消失在密丛中。心下大怒,这女魔头真是卑鄙异常,自己放她一条生路,她却仍然不知好歹,倘若再有机会撞到,非先诛之而后快!
杨煜恼恨莫婉言杀他父母,计害高跃,打伤许孟景,因此一路上破口大骂。莫婉言倒也坦然,一般不与他计较,但有的时候心情不好,提起杨煜一摔就是几丈远,往往把杨煜摔得鼻青脸肿。
走了几天,一天晚上,忽然下起秋雨,莫婉言找了一处破败的荒庙。杨煜独自在一旁生了火堆,看着残旧的破窗,蛛丝在风中抖动,窗外秋雨绵绵而下,一株梧桐树在雨中任其淋打,树上枯枝被雨水打落,随着流水,缓缓而去,心下不禁悲痛,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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