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爷爷本来就是庶子,再遭他俩这么一陷害,所处的位置就更尴尬了,家里的下人也多是捧高踩低的,父亲还宠信俩人,在家里的日子真是越来越难过。
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当新年祭祖被挑衅时,奶奶的爷爷暴发了,“不者说我是多余的吗?就因为这个我还拖累了我的妻儿。好,从今天起,我这一支就改成‘多余’的‘余’字。我这一支从此脱离于家。”
奶奶的爷爷倒也是硬气,除了妻子的陪嫁,一分钱财都未要就离开了。可他不知道的是,族里早就有人对这俩文人不满了,一看族长的儿子都要闹分家了,干脆我也分吧。
可这文人的心肠真是歹毒,这时候,不是想着怎么稳定族里人的情绪,却尽想着报复。就因为奶奶的爷爷让俩人在族中众人面前失了面子。
他们先是让奶奶的爷爷丢了差事,后是安了个莫名须有的罪名,让他吃了官司,下了大狱。要不是奶奶的奶奶变卖了陪嫁筹钱,把奶奶的爷爷赎了出来,可能就因此丢了性命。
而武人的想法也简单直接,等他养好了伤。寻了个机会,把他两个文人哥哥绑起来痛揍了一顿,如果不是怕杀人拖累到妻儿,让他们过着雌伏人下的悲惨生活,他真能宰了俩人。
奶奶的爷爷也没打算轻易放过这俩人,开了祠堂,当着族中长辈的面,逼着俩人述说了事情的全过程。
可为了掩盖事实,族老们竟想杀死他,幸运的是他平时待人真诚、平易近人,所以,获得了不少忠于他的家将和下人,就这样,冲杀了出去。
因此,做完这一票的他,带着妻儿开始了流亡的生活,直到在兴元府兴州鸣水县七里乡下的这个小小的临山村落脚。
奶奶的父亲有兄妹五人,这是指存活下来的,因为这是和这时代的医疗水平息息相关的,没准一场小感冒发烧就能要了小孩子的命。
可金人冬天的一场打草谷,就要了奶奶的父亲、叔伯和堂兄弟妹的命。余家存活下来的,唯有奶奶兄妹五人,现在村里的人家都是奶奶的爷爷赐了“余”姓,消了奴籍的家将和下人。
奶奶排行第二,上有一姐,下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现任的余家族长和奶奶一点亲属关系都没有,只不过是遵循着当年主仆的那点情义,亲戚关系也是族长生拉硬套上的。
刚才过来闹事的就是奶奶的五妹余乐姣的儿媳,余乐姣嫁的是逃难过来的方南,也可以说是招的上门女婿,但也就是因为这门亲事,让余乐姣恨上了哥哥和姐姐。
余乐姣总是认为是自家的哥哥和姐姐害了她,让她嫁了个穷鬼、窝囊废,还带了个整天药不离口的娘,这让自认为是富贵命的她,难以接受,所以,她见不得他们的好。
李穆正想着这些,感觉袖子被扯动了一下,他足下瞬时绷紧,拳头也是在第一时间握了起来,而他的耳边却传来李瑞瑶的声音:“有人喊你呢。”
李穆扭头看去,就瞧见一佝偻着身躯的老妪正挎着个边沿都磨得破碎的篮子,正上下打量着他,见他看过来,疑惑的喊了一声:“石头?”
李穆惊愕了一下,再仔细的辨认了一下,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大姨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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