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入一寸,未几,血便止住了。武者气血大盛之后恢复力可是易王数十倍,尤其是这种皮肉伤。
“我真的不明白,以前你为什么不用剑,那样我早就死了。”项仲道确实不解。
“因为这里的一个规矩,来八古猎场之中不得使用剑!”青发轻拨手指,那把剑又消失了。
“那你现在又为何出剑?”
“又因为那一个规矩!”青发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麻烦来了。”
“麻烦?”项仲道百思不得其解。
“青发成愁三千丈,好一剑!”
虚空雷音,一道匹练刺破长空,剑光闪闪,好似一条游龙出世,迅若疾风。
当!
青发狠狠劈出一剑,堪堪挡下来人一剑,那张冷酷的面容逐渐严肃,好似面对生死大敌一般。
啪嗒!
一灰衣青年落下,手中一把银蛇柄雪花剑微垂,那对眸子充斥战意与浓郁兴趣,死死盯住青发,简直视四周人为无物。
“弈剑山庄的灰衣快剑傅采乘来此八古猎场还真是稀奇。”青发脚步轻摇,手指抵在剑身上划过。
“杀神宫的无影剑又为何来此呢?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灰衣青年手腕一转,剑尖抖动,一道剑气激射。
青发垫步上前,无影无形的剑法再现,亦是以剑气为引,搅动气流翻涌破碎,宛若海中漩涡,阻隔成墙。
“剑气?”项仲道握手成拳,死死攥着。无论是剑道,刀道还是其他,领悟意永远是最难的,而修炼到极处便会诞生气,气后为芒,芒后为罡!幻音宗钟长老与缉邢司风慎言一战,风慎言的刀罡横贯长空三千里,威猛之势,煊赫威威,可见一斑。
两人的战斗,剑气昂扬飞射,也让四周囚徒骇然,退避三舍,中央自然空出一小块圈子令两人恣意挥洒。下狱凡道,说到底都是平民百姓待的地方,即使在凶恶也是匪徒强盗尔,那里见过剑气。
力战不退的刘鸣,原本豪气大生,但在见识到这两人的战斗后心中不确定起来,为何这一次的八古猎场如此不寻常?
“百夫长,这两个人好像不在罪籍之中,是怎么混进来的?”
百夫长一手拍在边沿突起的石砖上,吐了一口唾沫道,“死牢之中本就关系错杂,无论是真犯事还是被人冤枉海了去了,甚至也有人疏通关系进入这块死地。”
“疏通关系?这不该吧?常人闪避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愚蠢到不请自来。”副官摇晃着脑袋,这些人物的想法还真是难以揣度。
“那是你初来乍到不知晓罢了,死牢之中环境的确是恶劣了些,但除却这些家伙外还有那些人被镇压在此?”百夫长翻了个白眼,“例如叮叮大名的指魔,须臾剑叟都被囚禁在此!他们虽然一身功力被废,但武学道理尽在脑海之中,朝廷也有意将其一身衣钵传下,每年明里暗里塞进来的不少,其中道道你还有的学呢。”
副官这才恍然大悟,那两个少年出剑迅猛似雷,显然是为了那一名须臾剑叟。
“天下基础四道,刚柔快慢,各有所长,各有所短,然修炼极致,尽皆威力无穷。这两个少年待得时间不长,领悟了几分尚可,不过这一次肯定是不想出来了。”百夫长饶有兴趣的观望着。
剑影重重,光芒四射,两人一来一往,跳跃间似羚羊飞跃,腾挪间若云雾缭绕,让人看得眼花。
“才来数月,你就想要离开了吗?”傅采乘诡异一笑,“既然如此,那传承我可就拿走了。”
“别想了,我来此只是为了一个任务,那小子既然受了我一剑,自然就交给其他人了,反正也只是单杀令,失败了又能如何?”青发撇撇嘴,说的轻松。
“那好,这里不宽敞,咱们去林子里面!”傅采乘双脚挪移,身化长剑,撕裂了一边,消失于那绿树环绕间,毫不在意此次争命。
青发下意识的望了项仲道一眼,然后扬起嘴角。
“今日杀劫重重,若是留的一命,他日或许还能相见,到时候可小酌一杯。”
嗖――
移形换影,青发遁入那光亮之中气息全无,不愧是杀神宫中走出的刺客。
“怪人!”项仲道脸憋得泛青,最终吐出两个字。杀人也是他,不杀也是他,还请敌人小酌一杯?不是怪人是什么?
“小子,担心一下你自己吧!”铁牛踏上前来,占据东角,而后一道气机锁定,又一汉子占据西角,手中弯曲如月带有血线一道的大刀。
“原来是你。”项仲道左顾右盼,这光头汉子什么时候搭上杀神宫的人?
“受人之命,忠人之事,莫怪老儿凶厉!”
呼――――
一矮小如鼠的老者桀桀怪笑,手中一对爪子弹射出来,占据南角。
又是个熟人,项仲道双眼眯起,这是当初在路上瞧见的驼背老者,听他的话显然也是被人收买了。他知道这一次争命就是个杀局,但没想到派出如此大的阵容,要是青发没有被那灰衣青年支走,自己的胜算不足一成!
“小子,你果真在这里!”或许是这里的动静太大,一下子吸引了全场目光,刘鸣轻轻一扫就瞧见了那日思夜想的人!心中怒火噌的一下燃烧起来,脸上两侧抖动不停,目欲喷火,一个闪身来到北角!
“东南西北四个人,真是看得起我。”项仲道点着头,一颗颗冷汗从窍穴中爬出,刺溜一下滑落,心跳放缓,一层阴霾笼罩上空。
杀局终现,此为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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