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行川笑着摇头,他的眼眶血红,声音颤抖:“你真是个疯子。”
“既然我在你的身体里,我就要你陪我疯一辈子。”
清晨很快到来,叶行川心中的阴郁终于随着黑夜渐渐隐去。
周颂重新回到周府,决定找到二夫人,问个清楚。
她到时,周府异常平静,似乎是已经接受了周颂离开的事实。她原来的住处已经被糟蹋得不成样子。她下意识去寻找苏姨,也很快就找到了,苏姨正躺在周颂过去的床上,奄奄一息。
“苏姨……”
她轻声唤道,苏姨立刻就有了反应:“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让你带着小姐快走吗?”
周颂答道:“我来看看你,马上就走,你这是怎么了?”
苏姨叹了一口气:“老爷让我回家,我这身子骨不顶用,只能在这里住。”
周颂看着床头的膏药,便知道周家人肯定对苏姨用过杖刑,又赶她走,她身受重伤,走投无路,只能躲进周颂废弃的卧房里,连吃的都没有。
她咬咬牙,继续问道:“二夫人在哪里?”
苏姨疲惫地闭闭眼,费力地说出几个字:“老住处。”
“好,”周颂握住苏姨的手,“你坚持住,等我回来,我接你出去。”
说罢,周颂转身离去,不多时就走到了二夫人处。
之前一直有苏姨照料,二夫人的住处干净整洁,还有各种花卉盛开,现在只剩下一片残花败柳。
周颂推开门,二夫人也和苏姨一样,可能比苏姨得情况还糟糕,看样子是长时间没有进食,已经意识模糊了。
“拓蓝雅,你是拓蓝雅,对不对?”周颂坐到床边,试图唤醒她。
奇迹般地,二夫人很快睁开了眼:“你是谁?”
周颂没有回答:“我找到你女儿了,名叫越琅,是吗?”
二夫人费劲地点着头:“她在哪里?我想见她!”
“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带你去见她。”
周颂冷静地撒着谎——也不算谎话,他们一家人,马上就能在九泉之下相见。
二夫人回光返照般,眼睛突然有了异样的光彩,脸上也升起了几分血色:“我回答你,你一定要带我去见阿琅。”
周颂点点头:“你、越百里和越琅,到底在京城经历了什么?”
二夫人想了一会儿,表情突然扭曲了起来:“有个人,有个人冲进了我们的住处——”
那是一个寻常的夜晚,一家三口依偎在一间睡房里熟睡。
突然间,两个身着劲装,黑布蒙面的人闯了进来。
越百里反应很快,连忙起身抄起桌上的小刀往两人身上刺,其中一个人被刺中了肩膀,另一个人从后面绕过,趁机钳住越百里。
“阿雅,阿琅,你们快跑——”
拓蓝雅来不及思考,拉着越琅就往门口跑去。
被刺中肩膀的人立刻挡在门前,在木门紧闭的前一刻,拓蓝雅拼尽全力将越琅推了出去。
“混蛋!!”越百里拼命反抗着,钳住他的人狠狠往他腹部锤了几拳,便将越百里敲晕了过去。
他抓起刀,一刀一刀往越百里身上刺,另一个人却冲他吼道:“差不多得了,不要败了我的兴致!”
说着,便对着拓蓝雅又亲又抱,还说着下流话。
“你们这些混蛋!不要碰我!!”拓蓝雅尽力反抗了,但她还是阻挡不了两个练过武的男人。
她哭喊到嗓子都哑了,她的衣服被两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撕扯干净,她的尊严被他们踩在脚底。
两个歹徒尽兴后,一个人把越百里带走处理,另一个则绑住拓蓝雅,自己在一旁睡觉,等待同伙返回。
拓蓝雅根本不敢喊叫,她是外邦人,在这个排外的地方,根本别想有人会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外邦人。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了门口有人叫她:“阿娘,阿娘!”
门缝间,是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怯生生地看着里面。
拓蓝雅拼命地朝她摇头,让她不要靠近,然而小越琅还是跑到了她面前。
拓蓝雅痛苦地流泪,越琅凑到她耳边,小声地说:“阿娘别怕,我马上找人来救你。”
她哭得说不出话,只能挤出一句支离破碎的话语:“铃铛,拿走铃铛,快跑……”
越琅听话地从拓蓝雅身上找到一个精巧的铃铛,拓蓝雅点点头:“快跑,保护好自己。”
越琅倔强地盯着她,不说话,也不走。
“阿琅,阿琅听话,快走,马上阿娘就会顺着铃铛找到你了。”
“阿娘,你在这里,不要走,我马上就把阿爹找回来。”
越琅最后还是走了,像玻璃罐子里的蝴蝶,越走越远。
“你说,蝴蝶是不是关在玻璃罐子里比较好?”拓蓝雅没头没脑地一句话,让周颂无从作答。
似乎是感受到什么,拓蓝雅突然烦躁起来:“你不是要带我找阿琅吗?她在哪里?”
周颂说不出话,被拓蓝雅抓着肩膀摇晃了很久,才开口:“你躺回去,睡一觉,醒来就可以见到她了。”
“你是个骗子!”拓蓝雅撕扯着周颂的头发和衣服,周颂也不反抗,任由她发泄。
“阿娘——我能叫你阿娘吗?”周颂迷茫地对上拓蓝雅愤怒的眼神,拓蓝雅突然笑了。
“我其实还有一个女儿,是那天晚上,姓周的那个畜生强暴我之后留下的种。”
“如果她不是这样来的,我应该会爱她吧。”
周颂说不出话,只是看着拓蓝雅的眼神从痛苦转为空洞,她才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阿娘。”
拓蓝雅终于能与她心爱的人重逢。
周颂还是晚了一步,她返回卧房时,苏姨已经睡着了,手里攥着周颂最喜欢的手绢,孤独地睡着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