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张然在一片花海中找到李翠花。
红的花,绿的是叶,但闪人眼的是人。李翠花当初被仍是大地主的张然八抬大轿抬回家作正妻,样貌也是十里八村出挑的。这会儿,一身桃红衣立在花丛中,盈盈叠叠,连翩飞的蝴蝶也弱几分。
张然愣了愣神,靠近李翠花道:“翠花,咱们回家。”
李翠花看着张然,细白的肤色因做了几个月的农活现呈小麦色,将张然本就不是精致的五官映称得更为立体,这会看上去反而有硬汉的俊郎。
李翠花本就是因心仪张然才设计高嫁的,看着张然脸红了红,看到正在向这边的一脸担心的李诸,撇了头,坚定地道:“不。”
张然听后一脸的惊诧,李翠花从未如此与自己说过话,就算是当初他带着一大家子投靠李翠花时,她都没有一丝的不愉,现在这闹的又是哪般?
李翠花看张然愣神,叹了口气,这位大爷是位被宠惯的,她只得耐着性子将她分析的张达这次做的事不对的地方与张然说了一下,最后道:“本来咱们也没有拦着你二弟做生意,还想说等二位哥哥教得差不多,断定他可以出师了,咱们给他收拾打理一二。他这样先斩后奏,不只是没有把你这位大哥放在眼里,是不把我整个李家放在眼里。这次的国难是靠着我三弟避过的,还没有报恩,就将人得罪了,你们老张家做得出来,我可没有这个脸,我还不伺候了不成。”
张然本是以大家族继承人培养,一听李翠花起个头,心里就想通了,其实在屋里如果不是张老夫人一个劲地嚷嚷张达苦命他也是能自己想透的。他心里将张达骂得狗血淋头但不能在自家媳妇前表露出来。
张达叹了口气,拉着李翠花略有粗糙的手,摩梭了两下,想着国难起后的种种心下酸楚,道:“翠花,爹去后,这张家的兴旺就落在我的肩上,我是个嘴笨的,脑子又不活,本想着百年后无脸见爹。张达说要开铺子赚钱兴家,我想着二弟是将我的担子挑过去,不就想着不拖脚,还要尽最大的力帮忙。他这次做得不妥,咱们也不能见死不救,他铺子都租好了,放多一天就亏多些银子。咱们与你三弟解释解释,他是秀才,是个明理的,切不会与咱们置气的。”
李翠花听到这,气乐了,道:“秀才不与咱们置气,你这是哪门子的想法。我不管你怎么想,我从来就没指望你二弟能帮上忙,什么兴张家,你真有心,跟着我三弟干,又岂能不兴旺?你没看我三弟家供养的,哪位不是一代匠气大家?李海不满十中个秀才,哪样不是出挑的?你将与我们家的情份都折腾没,张然我告诉你,有你不好受的。你别以为我李翠花只能靠你。你们现在住着我们老李家,用着我们老李家,你还有什么不满的,要这样给我家里人添堵?”
张然被李翠花宛若市井泼女的一通口骂,整个人都不好。有些事儿,大家伙心里明白,但是兜头兜脸地被人说出来,就像将他的皮拨出来将血肉血淋淋的展示给大家看一样,生生的难受。
李翠花看张然变了脸色,她可能是被压制狠了,突然爆发,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爽利从心而起,李翠花道:“你不与我们李家好,你们家折腾去。张贵是要跟我的。你整的事别扯上儿子,你与老夫人,我不敢管也都管不上,你要帮张达,我可以借银子给你,拿了钱,咱们以后撇清关系,咱们夫妻缘尽于此。”
张然听了李翠花的话,紧张地一把将李翠花扯进怀里抱着,紧张地道:“你当我张然是什么人,难道我会为了张达连妻儿也不要?翠花,我知道你心里不舒坦,但张达现在这个样子,咱们还是要帮一把,银子咱们有,就送他些。以后的事,咱们都不再插手。娘帮哪个就去哪边住,咱们切不可为了个外人,离了心。”
李翠花听后不情不愿地道:“咱们家里的银子,那是给我儿子的,凭什么平白无故地给张达?”
张然听了心里也不好受。张然知道现在家里的银子是李翠花以前在张家攒的、儿子以前在家里攒的、张家给李翠花看病的、自家媳妇卖绣品及卖红结的银子,零零总总,经国难后,买了地,手里余银肯定不多,上次分家还分了些给几位兄弟,现在还要再分,自家媳妇有情绪,也是难免的。(作者语,张然不知道李翠花手里的具体数目,只是知道有这件事,铺子及田地都是不知道的。)
张然咽了口唾沫,叹了口道:“咱们这次当着娘的面给二弟些银子,然后像你家一样,请个里正过了红文,这个家分了吧。”
李翠花听后眼前一亮,点了点头。
李翠花与张然将自家的决定与李诸说了,见李诸不出声默认俩人的做法,俩人才带着张贵回李老爷子处。
家里出了事,邓氏在将镇的铺子及吃店交给信得过的,忙回家看看。她第二日坐着余老头的车回到家时,张家的事都已处理完了。
因着李诸想自家的纸可以帮李权及李慕吸点人气,更何况自家也要赚银子买筝,故他不上镇上,只说要制纸。李诸及孩子都在家里,邓氏本就是一心守着自个小家的人,回来后亦没上镇上。
回了村子,没有人天天跟在滨滨的后面,虽然天天忙于学习但与镇上相比相对自由了些,她将自己想到的用豆制油的点子写下来,交给大哥李海。
李海已经习惯滨滨能够从书上看到赚钱的法子,他将滨滨的法子给了邓氏,说是滨滨在书上寻得,还未试过,则回房忙功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