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耶律隆浚也是想不通,他不明白自己有什么不好,虽说是不像有些世间男子那般善解风情,他承认自己并不太懂她的心思,可跟着自己到底有什么不好他是想不明白。他又不是他皇兄,也不是他大侄那样的皇位继承人,他完全可以一生只有她一个女人,跟着他吃穿不愁不说,且他还自认应该是个很专情的人,可惜,那女人好像不要他。
这似是已成了两个情商都低的男女之间的一道墙,一道纸墙,你在墙那边隐隐看见我,我在墙这边也隐隐见得着你,可就是认定那是道墙,刺不破的,也穿不透的,却其实,伸根手指头一捅,就能真地看清彼此了。
或许,耶律隆浚要是成天地拿着一堆公文在那儿看,那副“务正业”的模样叫严妍见着了,她或许就会心动了。为工作而忙碌的男人其实是极有男人样子的,多数时候很是吸引女人的心和目光。像严妍就喜欢像她爸或是她弟那样的男人,为着一个家认真地工作。虽说也不是什么注册会计师、讼务律师那种高精尖的人才,可他们在自己专门的领域上求进取,总是力求更好,再为一家子人的生活提供保障,还专一,这样的男人最叫人有安全感了。她弟虽说不是她爸的亲生孩子,可是跟她爸倒有七、八分的相似感。反正,严妍心里头,她爸爸跟她弟弟那样的,就是她心中暗自定的择偶参照。
只不过,她之前都没得挑,以前都是别人挑她,根本轮不到她挑人。现在,她想过了,她可以挑一挑。她又不笨,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她这一年中自己也能慢慢地看得出来,不可能讲明明晓得自己现在慢慢地长得越来越好了,还总是极为自卑,一天到晚地溺在过去,一副死都拔不出来的样子。时已过,境必迁,做人,适者生存,各种的识时务,也算是她这个人根性里头的一部分。
且她也想过,有得挑,那反正她是不会挑耶律隆浚的。所以她才谋划着要走,赶在那废物王爷终显本色,将他那魔爪伸到自己身体上头来之前走掉。
可,偏头望了望自己臂弯里头那个小不点阿琏。明年,走了,阿琏怎么办,会哭的吧,带着一起走吗?可她还有个哥哥,也不能叫人家兄妹分离,那,是带上他两人一道走吗?
唉,怎又在自己那晚决定了要走之后,马上又冒出来这么一桩事呢?烦心,五岁的小孩是最认人又认窝的时候,最贪恋充满母性的爱。要是,就那么狠心不顾她的感受,抛下她就走,那跟自己的那个狠心的妈又有什么区别?
又望了一眼阿琏,低头亲了亲她头顶那个旋儿。而她还没闻够梅花,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截花枝,问:“姐姐,不能采花回来吗?”
“不能,它在枝上就很好,采回来明天它会死的,你想它长得好好的吗?”
“想。”
“那你还要不要采它回来?”
“……不要了。”
合了窗子,该睡了,满屋漫溢那花初绽的味道。<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