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临棹街上的这间阊隆粮铺,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是这一带首屈一指的大粮铺,严妍就爱在他家买粮。她经过了这大半年,俨然成了他家的老主顾、大主顾了,成袋成袋的青皮乌麦、带壳小麦、还有黄豆往家买,也经常能拿他们家的折价,跟这铺子里的掌柜、伙计也都熟络了起来。
这家的掌柜是个已过不惑之年的沉稳人,对严妍也是很好,如果是她来取粮,而不是她伙计来取粮的话,他就总是让铺子里的伙计帮她搬搬抬抬。一来二去的,这个长久生意也就这么一路延续了下来。
严妍晓得这个掌柜的只是在这里做掌柜,并不是东家。这家的东家另有其人,她一直以为这家粮铺的东家一定是个和掌柜的一样的中年人,因为这阊隆粮铺在辽内别的州府也是有不少分号,也不只这临棹街上的一家。
不想,一日,遇上了这粮铺东家。正主儿看着相当年轻,绝不可能超过二十五,而且看上去也不像一般辽人那般粗犷,隐隐地还透着些汉人气质。严妍是去买粮时遇上的,她心里是想着,也不知是这人自创的这商号,还是由他父辈那儿承继下来的。
那时那东家正在和铺子里的大掌柜对着账簿以及询问一些铺子里的买卖事项,严妍见掌柜的正忙着,就也不便与他打声招呼,便自顾的选起了麦仁儿,再由伙计称定了斤两后,她便跟着那伙计一起入了后仓,对两种麦仁儿进行例行的脱粒。
脱粒这活儿,都是伙计一人在干,严妍仅偶尔帮他装装粒,余下的,就没她什么事儿了,所以她通常是在一旁坐着,偶尔伙计还跟她讲讲话,两人聊聊天。这后仓也不是个闭起门来的仓,敞着户的,仓前的后^庭院内还不时会有其他伙计穿梭的身影,所以她俩在仓里呆着,就也不显得于理不合。
严妍和那伙计正聊着呢,忽地那伙计就站起了身,对着门口处弓了弓身,称呼道:“东家,掌柜。”
严妍听他那么说了,也就知道是谁人入了来。虽说她身为一个帮衬买卖的客人,是没必要也立起身来,可她现在年纪小,人家年长的进了来,她还坐着,就不太合适。于是,她也立了起身,笑着微微福了福身,也不先开口讲话。
“丫头来了啊,刚刚就瞅见你了。”
“是啊,涅邻掌柜。今日来补些货回去。”
“你今日怎么不用在你的面档了吗?”那东家道。
“?”严妍想了想,许是这家铺子的东家曾在自己面档上吃过面?不过,也不确定。想了一下后道:“我下昼不忙的时候抽身出来的,有人帮看着呢,迟些再回去。”
“哦,你的那种汤饼做得十分好吃。我去吃过一次,那时人好多。”
“过奖了,实在惭愧。”要是搁在现代,应该得答“谢谢”,可,这时代不同,还是得“虚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