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严妍跟这几个同宅的人讲说自己叫“严妍”,是自己的汉人名字,让他们日后都直接唤她作严妍吧。大家也就听她说的这么唤了起来,唯纠里轻轻拧了拧眉头,问她怎不曾听她讲过。她只答以前在王府里不便这么做。
严妍花了几日在这西京的大街小街上转悠,有时看看那些个酒家食肆,有时会瞅瞅路边的露天摊档,还有些时候跑去人家米粮调料铺子看看物价,虽说较为贵价铺子里头的东家或是掌柜会有些看防着她,但她毕竟不是个叫花子扮相,一身下人衣衫,许是富贵人家里差出来买米买茶的小丫头,也不好把人就这么赶出铺子。
严妍不管这些,地就借予了她。她到手了这笔钱银之后,于自己住的厢房中藏好了四锭,主要是怕这宅有什么“访客”,会不安全,接着她问弥查把她那个布包袱给借了来,去了一间就近的钱庄,向庄里人将那一锭白银给兑成了四贯铜钱。她就快快折身回了她们宅子,收好了钱,只取了一些当日花用,旋脚出了门,去一间成衣铺子,买了件便宜合身的,面料没有太粗,穿着还成。
还好这时节,应是春日里,着春衣短打便行,花费了她25个铜钱,纯素的一身衣裳,连个绣边纹样儿都没有,不过她瞅着行就行。她这几日里忙活兜转,也忘了问一嘴另两个丫头是不是要买换洗的衣裳。他们这几日里,都是分头行动的。男的就去了一些个铺面店家询问人要不要小二打打下手,女的就去了隔壁那家婆婆家里学做针黹,因一日见着那家婆婆出门,手挎个篮子,内有好些样小片针绣,她们就去求人家婆婆教她们女工活儿,说是要给人钱学做这活儿。那婆婆人也挺好,这邻里间的就算了,不要啥钱了,白日里来便是,到她院里去,她做,她们瞧着,她再给一边细讲讲。于是,这几日,她们日日都去。
这四人一时间都像个陀螺般转了起来。
严妍买好了换洗衣裳,归家后,就拉了井水上来把新衣简单浆洗了,然后晒在了院子里。就又出门了,这趟的是粮铺,买了十斤的青皮荞麦粒,五斤的黄豆,三斤带皮小麦粒便又回了家。放好东西,回了家后,就想出去觅觅哪处可以买口小型的石磨和一辆高一点的板车。
结果,这趟叫她在街口遇上了上回用板车送他们去客栈的那个卖菜大叔。她认出了大叔,大叔也认出了她,她就上前向大叔询问去哪儿能买到便宜的板车和石磨,那大叔顿了顿气儿,再问她这是要干嘛,她讲她要做点小买卖,得用上那两样。
大叔心中有些许奇怪,这姑娘家照说要做小买卖的话,多是给别家做些针线女工的加工活计,怎的她还干起苦力活儿来了?不过见她一副落魄样子,还是像那日那般瘦小,一副操劳神色,亦还是着那日的那身衣裳,想是都不曾换下过。大叔的某种“阶级友情”就这么莫名地被唤了上来,讲道:“唉,我家还有弃置不用的一架板车,磨倒也是有一口,用不上的。你要不要跟我归去看看,看大小样式合不合你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