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轻人便开始讲起风筝会的事,说起那天的热闹,说起天上的风筝绞线,地上的人儿结缘,最后说起满天的风筝变成了一个绝美的女子。其他人不相信。那个年轻人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便说:“那天我还捡了一只画着那个女子的风筝回来,就是为了让你们这些没有参加风筝会的人相信。”大家便问风筝在哪儿,催促他拿出来。那年轻人从腰间悬佩的一个香囊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风筝纸,小心翼翼地展开,向那些人展示。
大家都不屑地说:“你说是只风筝,怎么拿一张破纸糊弄我们?”
年轻人说:“这就是那只风筝,因为风筝不方便携带,而随时都会有人问我风筝会的事,我变把这张糊风筝的纸揭下来放在香囊里随身携带,也好叫你们知道我并没有胡编乱造。”
大家将信将疑,凑上去看那纸上画的美人。“果真是个美人!”大家赞叹着。年轻人见大家终于相信,便又开始得意洋洋地讲起当时突然满天飞起画着这个女子的风筝时的美丽壮观。大家问这个女子是谁,年轻人摇头说不知道。大家又问风筝是谁放的,年轻人也窘迫地说不知道。
方怀瑾一直静静听着他们的谈话,只觉得自己离开北疆的四年确实错过了太多东西。他突然一转头,恰好瞥见那个年轻人手里扬过的风筝纸,在渐渐微弱的火光中他看到了风筝纸上的女子画像,他不由得惊呆了,那不是四年前他亲手画在一幅白绢上的吗?怎么会出现在风筝上?
方怀瑾的思绪立刻飞回到四年前,那个沉默顺从但又隐藏着骇人的爆发力的女子立刻涌上他的心头。他想起她的名字,梅冰之,她冰冷的皮肤的触感瞬间无比清晰地回到他的手上。他心中震颤,隔了四年,他以为自己早已忘了她,然而不经意回想起她的时候,有关她的一切记忆依然清晰得可怕,那情景甚至比当年正发生时更为清晰。
他浑身发抖,告辞了众人准备回他的帐篷去睡觉。经过一个小火堆时看见老头和几个老牧民围着火堆打瞌睡。他本想去叫老头回帐篷睡觉,当心夜深露重,身体抱恙。不过由于心情剧烈的波动他也懒得过去和那些个老头子寒暄问候了。
他回到小帐篷,此时他早已把阿娜尔汗忘记了。他进来帐篷,阿娜尔汗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帐篷里空空如也。不过方怀瑾竟然一点也没觉察过来,好像阿娜尔汗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帐篷一样。他躺会被窝里,被窝里还残存着一丝女人的气息,不过方怀瑾完全无暇顾及这些。他满心疑惑都在刚才那个年轻人讲的风筝会上,尤其是他为梅冰之画的肖像怎么会出现在风筝上。
当年与梅冰之分别时,他在白绢上画下她的肖像。虽然知道离别在前,不过她却没有悲伤,依然眉眼含情的望着自己。他本来以为她会满脸悲伤愁容,不过是他想错了。他画下她的笑颜时心里似乎很轻松,毕竟这个女子没有哭哭啼啼,让他对他们的分别充满负罪感,好像是他抛弃了她。不过当真的看到梅冰之以微笑来迎接他们的分别时他心里居然有一些失落怅然,虽然他很为这种感觉而惭愧,不过那种失落怅然长久地笼罩在他心头,无法否认。
“她现在在做什么呢?”方怀瑾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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