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旁边的老人将切成快的羊肉串在树枝上,放到火中烧烤,不停的翻动。一会儿羊肉就滋滋地冒油,变得焦黄。火的香味,肉脂的香味,燃烧的胡杨柴的香味组成的美妙的香味弥散在空气中。跳舞的人们虽然脚和身体疯狂地舞动旋转着,鼻子也不忘贪婪地吸着这香味,眼睛不时地去瞥一眼火中的食物,生怕它逃走了似的。
方怀瑾馋的直流口水,他退出舞动的人群,走到大火堆旁边的一个小火堆边坐下。一个老牧民递给他一块烤好的羊肉,方怀瑾便急急忙忙往嘴里送。真是美味啊,他由衷地赞叹着。
突然欢快的音乐和吵嚷的人声停了下来。方怀瑾一愣,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欢歌笑语又恢复如初了。在这欢歌笑语中一阵鼓声脱颖而出。这阵鼓点声像精灵赤足批发而舞,速度的递进如浪涛推动长河不倦的奔流。鼓声炽热如火,像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然后像飞入干柴丛中的一点星火引发燎原熊火,篝火旁的所有的人都更加亢奋起来,手拉着手又唱又跳,许多在小火堆旁休息的老者也加入其中。
方怀瑾突然看到在人群中击打着蛇皮鼓的那个人居然是他今天傍晚解救的阿娜尔汗。她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十分美丽,她充满青春的活力激情,敲打着腰间的蛇皮鼓,欢乐急促的鼓点独响在群乐器之上,指挥者人们舞动的节奏。方怀瑾赞许地看着人群中的阿娜尔汗,他虽然坐着没有去跳舞,但手和脚也不由自主地随着鼓点的节奏抖动起来。
正在方怀瑾沉醉其中的时候有个人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方怀瑾抬头一看竟然是今天在城墙根下遇到的那个老头。老头在他身边坐下。方怀瑾惊喜极了,心道:“今天真是神奇,一天之中两次遇到故人。”
方怀瑾对老头说:“前辈,居然又碰到你了,真是幸会。”
老头笑着附和了一下。方怀瑾看到此时这个老头显得十分和蔼可亲,完全不是白天那副固执傲慢的姿态。方怀瑾问:“前辈你眼神不好,又是黑夜里,你怎么发现晚辈的?”
老头道:“我是闻到你的马在这里,所以才闻到你在这里的。”
“闻到?”方怀瑾惊问,然后抬头四顾,看见他的马到远处吃饱了草回来了,站在人群外,艳羡着欢乐的人群。“前辈的鼻子如此灵敏,能在这么多人中闻出我和我的马。”
老头笑道:“老天让我瞎了眼睛,就给我一只灵敏的鼻子作为补偿。”
方怀瑾应和这老头的谈话,心里十分钦佩这老头的豁达。心里一直盘算着要不要忍痛割爱把马送给他。从今天下午和刚才的谈话中他知道老头对他的马的无限喜欢,可是这匹马跟着自己多年,实在是舍不得。这两个想法在方怀瑾的头脑里激烈地碰撞着。最后他痛苦地下定决心,把马送给这个老头,虽然他与这个老头相交不深,但方怀瑾的直觉断定这老头一定是配得上他的骏马的人。
他说:“前辈,看得出你很喜欢我的马,我便把他送给你吧。”
老头笑道:“你当真舍得?”
方怀瑾道:“您不要客气推辞,说不定我马上就反悔了。”
老头哈哈大笑道:“年轻人,你现在可比白天诚实多了。”
方怀瑾也跟着苦笑。老头说:“那后边有个小帐篷,门口挂着我的马头琴,你累了就去里面休息吧。我今夜要在这火堆边听他们唱歌跳舞到天明。”
方怀瑾确实累了,便到老头的小帐篷里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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