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妍被梅冰之淡然的态度激怒了,厉声说:“我在问你话,你不要敷衍我。”
梅冰之不想招惹梅妍。她又望了一眼天空,幽幽说:“想飞。”
不料这个回答更加激怒了梅妍。梅妍强制压着怒火,尖酸地挖苦说:“想飞?全庭州的人都看见过你飞了,你又何苦再想?难道又要江延之下令,让全庭州的人兴师动众地陪你去飞?”
梅冰之已经听说了风筝会那天的事。她从梅妍的异常中猜想梅妍对可能对江延之动了心思,否则从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梅妍怎么会来和自己置气呢?不过她不敢确定自己的猜想,也懒得去管这些,她所有的心思用来思念那个人都还不够,那还顾得上管这些闲事。梅冰之:“我真的飞了吗?就算有千千万万个我要飞,最终还不是被一根丝线牵绊控制。”
梅冰之这句自伤的话稍稍平息了梅妍的盛怒。梅妍想起今天的来意,竭力按捺下怒火,饶有深意地说:“你那么想飞,究竟想飞到哪里去呢?自从四年前我们随父亲调任庭州,在路上你被马贼劫走,三个月后你又自己完好无损地回来,你就一直怪怪的,隔三差五地放风筝。父亲多次问你,你什么也不说。我们都很好奇,你落入马贼之手又怎么能够毫发无损的回来?”
梅冰之淡淡地说:“姐姐,要不是夫人设计让马贼抓走我换回了你,你又怎么会完好无损地站在这?我又怎么会被马贼抓走?我能够毫发无损地回来,姐姐你难道不为我高兴吗?”
梅妍被梅冰之的话怔住了,没想到梅冰之平日默默无闻,实际上竟然这般牙尖嘴利。姐妹俩的思绪都回到四年前在路上遇袭的情景。
四年前,梅府上下随梅尚白调任庭州。知道北疆马贼出没厉害,专与朝廷派驻的大臣作对,所以梅尚白一行人一路上都戒备严谨,换得一路上相安无事。快到庭州的时候,大家因连月来的疲倦,又加上庭州在望早过了马贼出没的地方,便松懈下来。谁知竟在这个时候遭到马贼的袭击,大家被杀得措手不及。在混乱中一名马贼杀破重围劫走了梅妍。梅夫人看见马贼劫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在这万分紧急的关头她却没有手足无措。梅夫人敏锐地看出马贼虽然来势汹汹但在众多官兵的奋力抵抗下渐渐处于下风,只能劫掠一些财物仓皇而逃。那个劫走梅妍的马贼可能是想以此要挟。看到梅妍小姐被马贼劫走,几个士兵立刻去追赶。而梅夫人却高声呼喊:“不要追了,那不过是个小丫鬟,快来回来保护小姐。”一面喊着一面将一旁早已吓傻的梅冰之抱在怀里保护着。追赶马贼的士兵有些懵,进退不定。那个劫走梅妍的马贼显然听到了梅夫人的呼喊,立刻将梅妍从马上扔下去,疾驰回去欲抢夺梅夫人抱着的梅冰之。梅夫人见马贼冲回来,一把将梅冰之推开,自己躲到有士兵保护的地方。那个马贼将梅冰之掳走。梅夫人立刻指挥士兵将被马贼扔下马的梅妍救回来。
官兵最终将马贼杀退。有几个马贼撤退不及被官兵抓住。那个抓走梅冰之的马贼用梅冰之威胁官兵要他们放回那几个马贼,然而梅夫人和梅尚白却不受胁迫。那马贼看见刚刚被自己扔下马的梅妍现在被重兵保护起来,才明白自己刚刚上当了,自己新掳走的说不定才是个小丫鬟。那马贼看到情形不好便带着梅冰之骑马逃走。士兵正欲追赶,梅尚白说穷寇莫追,大家匆忙收拾,慌忙向庭州城逃去。
梅妍对梅冰之说:“我知道你受委屈了,父亲和母亲对待你确实有些不公。不过你马上就要出嫁了,不用再在娘家受委屈。”
梅冰之说:“我到情愿在这小院子里终老一生。”
梅妍听了这话顿时觉察到了机会,便试探地问:“你不愿意嫁给江延之吗?”
梅冰之说:“我万分不情愿。”
梅妍继续探问:“你被马贼劫走又被放回来,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梅冰之沉默了。自从她被马贼劫走又被放回来,父亲、梅夫人曾问过她多次这期间发生了什么,私底下的风言风语越来越多,但她一个字也不曾说。无论是谁问到这件事情,她都只是沉默。
梅妍见问不出什么来,虽然好奇也懒得再去探问,毕竟让她消失才是自己的目的。原来以为让梅冰之消失会很困难,现在看来毫不费力,说不定梅冰之此刻正巴不得我帮助她逃走。
梅妍说:“我帮助你逃走,你意下如何?”
梅冰之一下子跪在梅妍面前说:“姐姐如果能助我脱离苦海,妹妹一生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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