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夭夭坐在粮食袋子上拆。
拆完装进一个又一个从装饰品那边儿寻来的布口袋,循环往复,仿佛不知疲惫一般。
柳夭夭算计着时间,约莫半小时出房间一趟,免得谁来找她露了馅儿。
这一忙活,就忙活到了月上柳梢,柳夭夭这才耐不住的窝回床上睡了。
次日天刚蒙蒙亮,补给完的一行人没经查验就出了城。
柳夭夭手搭在窗边,有细细碎碎的米粒儿落在地上,间或还有一个个小包袱落在路边的草丛里。
柳夭夭之所以敢这么做,全赖这个时代的破马车。
没有减震,没有橡胶车胎,赶路就跟坐蹦蹦床似的,动静儿大的很。
柳夭夭只要避过那些随从的视线,旁的就都不是问题。
等她将昨晚上都拆出来的米洒完,扔完,天色已经大亮。
刺眼又炙热的阳光洒在地上。
柳夭夭仰头看了一眼,泪水淌了满脸。
反正她能做的就这些了,也只有这些了……
…………
柳夭夭等人走后,天光大亮不久,就有人发现了地上细碎的米粒,还有草丛里的小布袋。
于是,这天的泉州城里都传遍了这件奇事。
不知哪个大善人,做好事儿不留名,在城外留下上千斤的粮食。
有人想得多,直接顺着撒米的那条道去追,可那时候的车队,早已走出了老远。
…………
夏日里的蝉鸣,有时是催人入眠的小曲儿,有时是叫人烦躁的源泉。
柳夭夭生不如死的躺在竹席上,只觉一呼一吸间好似着了火一般。
身旁的白嬷嬷给柳夭夭打扇,莹白的脸上也挂满了汗。
车辕上赶车的丰哥儿只恨不得将舌头吐出来,就连马儿也都呼哧呼哧的喷着粗气。
行驶中的车队仿佛在演哑剧,沉默的厉害。
突然:
“停车,停车,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快停车。”
少女悦耳生意变得沙哑干涩,听的大家伙儿都跟着不好受起来。
“小公子,忍一忍,就算歇息也得找个清凉地儿。”
柳夭夭一掀竹帘,小脸儿红彤彤,桃花眼水润润:
“哪儿还有清凉地儿,赶紧找个树荫地儿,我弄点冰来吃吃,再这么走,非得热熟了不可。”
“啥?弄冰?”
“冰?”
“有冰?”
柳夭夭:“……”我看你们是有病。
想归想,柳夭夭还是哑着嗓子道:
“去跟大哥说一声,我能制冰,找个有阴凉的地方就成,另外,大家把水都搜集在一起……”
丰哥儿感觉自己就像是听故事似的。
迷迷糊糊的跟着大部队停好马车,就见柳夭夭一溜烟的窜了出来。
“白嬷嬷,您可记得硝石收哪儿了?”
“吉祥哥,你给我找些铜盆呗……”
“大家伙儿都把水倒一起,这样容易结冰。”
柳夭夭一边忙活一边吆喝,一边儿悄悄的把仓库里的水偷渡出来。
硝石制冰有些是不能吃的,她能做的,也就是在这种时候偷偷加上一些了。
大家伙儿这时候也不觉得热了。
把柳夭夭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里面,叽叽喳喳的议论。<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