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对云朵道:“乖女儿,咱们上车吧,走,爹爹陪你坐。”说完,叫了一个随从过来驾车,自己和云朵一起上了骡车。
现在刘青终于知道为什么云朵如此胆小如此弱不经风了。单从云龙海刚才的言行,就可以看得出,他对这个女儿那是捧地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本来按礼节,他应该陪着周子冽和刘青两人骑马,以示对客人的尊重的,这会愣是把他们俩晾在了一边,让他们跟着随从仆人走,自己去陪宝贝女儿去了。
暗地里摇摇头,刘青跟着周子冽上了马,那云龙海和云朵坐在骡车里,由云家的人驾了车,往梧州城里去。
梧州市是一座有着悠久历史的古城,也是广西最靠近粤港澳的城市。汉武帝初年,曾于梧州及今广东封开县一带设了广信县(属交州苍梧郡)。后来,广信以西称广西,广信以东称广东,两广因此而得名。
听着满城的白话口音,刘青觉得很是亲切。后世因为香港和广州等地的经济地位,粤语曾一度成了全国的时髦话。如今来到大明朝,听到这语言,她的心里有些微微地震动,沉淀在心里的许多前世的记忆,因为这一搅动,一齐翻上了心头,引起了她些许的思乡之情。
骑马进城走了一会儿,便到了云家堡。云家堡之所以敢称“堡”,便是由于它占地颇广,里面屋舍众多,跟一个小城堡似的。而且从房屋的精美程度看,这云家颇有财力。
刘青跟着周子冽,一路进了云家。云龙海转身拱手道:“小冽,刘姑娘,陈管家自会安排你们的住处,安顿下来后先吃些早餐,休息一会儿,有什么需求直接跟陈管家说便是,不必客气。老夫要先去将后院的事处理一下,到晚上再给二位接风,先失陪了。”
“云伯伯请自便。”周子冽拱了拱手。
看自家老爷走远,陈管家指着旁边的一位婆子道:“这是张婆,内院的管事,刘姑娘请随她去吧,有什么事也只管吩咐她便是。”又对周子冽道:“周公子,这边请。”
刘青看了周子冽一眼,便一言不发地跟着张婆往另一条路走去。客随主便,主人如何安排,她自然不好说什么。再说,如果她的身份不被戳穿倒还罢了,现在既然大家都知道她是女子身边,住在外院自然不合适,跟周子冽住在一个院子更是荒谬的事。
周子冽既要坚持在这里坐一晚,而且这又是他世伯的家,有什么问题自然由他来解决。她现在只需一切行动听指挥便好。
这云龙海果然有钱,一路行来,花木山石、亭台楼阁极尽奢华。只是这里的园林风格与江南比起来,少些精细,多些大气粗旷。大约走了二十分钟,张婆才领着刘青进了一道垂花门,里面的建筑装饰与外面又有些不同,更多了一丝柔美来——大概这便是内院了。
里面来来往往的丫头见了张婆,都停下来与她行礼;又极为好奇地偷偷打量刘青,似乎对一个男子进到这内院觉得很是古怪。
张婆带刘青到了一处院子,道:“刘姑娘就住在这个院子吧。奴婢来之时,我们家姑娘吩咐了,让您住这里,以便于她来看您。”
“你家姑娘吩咐的?可是云朵姑娘?”刘青诧异。那姑娘不跟着她爹去抓害她的坏蛋,还有闲心管她住在哪里?再说,她不是一直觉得自己不是好人吗?这会儿知道自己是姑娘了,就这般关心和热情,还要来看自己?她这是何意?
“我家老爷只有一个孩子,自然是云朵姑娘。”那张婆对刘青的诧异似乎有些不满。她看丫头们鱼贯着端上了早餐,又指着一位站在一旁的穿紫衣的姑娘对刘青道:“刘姑娘请用餐吧。还有什么吩咐也尽管说,这位紫叶,是这清风阁的大丫头,有事您尽管吩咐她就好。”
刘青点点头:“有劳张婆。”
紫叶上前一步对刘青行了一礼,笑道:“我家姑娘担心刘姑娘出门不便未带女装,便拿了几套自己从未穿过的衣服来给姑娘。刘姑娘要不要先换了衣服再吃早餐?”
那云朵的身材倒跟自己差不多,但刘青不太喜欢穿别人的衣服,摆摆手道:“不必了,我自带有衣服。先吃早餐吧,吃完我想洗个头洗个澡,麻烦紫叶姑娘备些热水。”
“是。”紫叶见刘青自有主张,便也不再多话,跟张婆一齐退下,自去吩咐别人做事,另留下两个丫头伺候刘青。
在这里也不过住上一晚就走,刘青也懒得跟这些丫头多打交道,一个人对着满桌子的早餐,喝了一碗燕窝粥吃了几个燕肉饺,便放下了筷子。在这陌生的环境里、在别人的注视下,她觉得这丰盛的早餐不如跟周子冽在野外喝一碗白粥来得有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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