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应过来后垂下脑袋,用一只手轻触了触脸上那被薄书砚砸了一拳的地方,低低地笑了一声。
“要开始管闲事了,嗯?”霍靳商微低着头抬眼来看薄书砚,笑里藏刀。
薄书砚也牵唇微微一笑,“也不算管闲事。”
薄书砚的话音刚落,霍靳商的拳头已经到了他眼前。
薄书砚虽然用极快的速度侧身,但颧骨还是被霍靳商的拳锋擦了一记。
你来我往的一拳后,两个男人对望了一眼,不知体内的何种猛兽被唤醒,两个人突然迎向对方,同时给了对方结结实实的一拳,那一拳过后,两个人又都同时退了一步。
都被打得不轻,都下了狠手。
深酒在一边看着两个互相敛眸相望的男人,呆在那里。
虽然有些时候女人的花痴
会很不合时宜,但那一刻,深酒就是被这两个人打架的样子和姿势给深深地帅到了、惊艳到了。
他们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野性、和眼眸里迸出的狠戾绝情和他们颀长而精实有致的身躯,全都是看点。
有那么一刻,深酒突然明白霍栀为何这样深爱霍靳商。
也是,在爱过霍靳商这样的男人以后,别的男人又怎么入得了眼?
如果现在有人要她傅深酒和薄书砚分开,她估计也会像霍栀一样疯狂吧。
在深酒走神的这个间隙,两个有功夫底子的男人又已经过了几招。
彼时,两个男人都见了血,将他们的眼睛都映红。
深酒紧张起来,如果这两个男人继续打下去,必定是要搞事情出来的。
谁知祁宣机灵,早就通知了翟墨霆。
翟墨霆也来得是时候,恰恰赶上了薄书砚和霍靳商打红眼的时候。
“都给我住手。”翟墨霆刚硬的轮廓徒增一股子威严。
但那时霍靳商正朝薄书砚挥拳,薄书砚自然要还击。总之,两方眼看就要扭打在一起。
翟墨霆有些无奈地捏了捏眉心,下一瞬他突然抬腿,直击薄书砚的腹部。
薄书砚闷哼一声,捂着腹部退了一步。
翟墨霆愣了一下,冷冷地看了翟墨霆一眼,最后将视线落在满头大汗的薄书砚身上,没再有动作。
翟墨霆经过各种专业的武术训练,功夫底子十分强劲,又常常使用拳脚;加之他在几个人中年龄最大,所以他一出面,一般人都不敢再动。
薄书砚和霍靳商也不例外。
薄书砚缓了几秒钟后抬起头看翟墨霆,凤眸中藏着淡淡的幽怨,“为什么只对我动手?”
“我刚刚看得清楚,是你挑起。”翟墨霆面无表情,盯了薄书砚一眼后问道,“怎么,有意见?”
虽然平日里薄书砚跟翟墨霆平起平坐地相处,但是某些时候,薄书砚还是很识时务的。特别是像现在这种时候。
面对翟墨霆的问话,薄书砚没吭声。
霍靳商看着薄书砚那个样,轻笑了声。
薄书砚听到笑声,一股子火气瞬间窜上来,正想再治治他,却猛然听得一声闷哼。
翟墨霆曲了手肘,也不知道用了几成的力,撞在了霍靳商心口的位置。
翟墨霆使得都是巧力,顿时就让霍靳商痛得脸色煞白。
“翟哥,你干什么?!”霍靳商缓过来后,低吼道。
翟墨霆微抬了抬下巴,问,“怎么,有意见?”
霍靳商低下头去摁胸口,好像很痛的样子。
薄书砚在这时候,也轻笑了声。
霍靳商眯紧的眼眸,果然对准过来。
薄书砚恍若未见,朝深酒走去。
深酒有点想笑,然后她确实也笑了出来。
薄书砚想起刚才的那一幕,脸上闪现出一丝不自然。
“你没事吧?”深酒忙收住笑,问他。
薄书砚看着十几步以外的翟墨霆和霍靳商,低声解释,“小时候我们几人在一起,翟哥也总是充当裁决人的角色。这么多年了,我们虽然各自长大成人,却还是默受守着这个传统,也一直最为尊敬长我们一两岁的翟哥。”
言外之意,我刚才在翟墨霆面前之所以会那样,完全是因为要尊敬“老人”。
深酒抿住唇点头。
薄书砚见她明显不信的样子,薄唇动了动,最终也没再说什么。
这边,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踩着类似于军靴的鞋子的翟墨霆睨了霍靳商一眼,沉声道,“我听说,刚才恋恋哭得很伤心。”
霍靳商的眸光闪动了下,笑,“翟哥,你也要操心我的家务事?”
翟墨霆摇头,“我没工夫管你的家务事,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小子要是再敢让恋恋哭一次,我……家那位老太太很快就会拖着菜刀过来找你算账。你知道我家那老太太的脾气,到时候恐怕连我也帮不了你。”
霍靳商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烟盒却空了,“翟哥,给支烟。”
翟墨霆摇头,“备孕,不抽烟。”
在场的人听到这句话,都纷纷抬头、惊愕看他。
翟墨霆脸上出现鲜见地笑容,但稍纵即逝。
薄书砚率先反应过来,“都将近十年了,你家那位小姑娘被你找回来了?”
“从未出过我手掌心,我只是不想耽误她的学习。”翟墨霆道。
薄书砚和霍靳商同时轻蔑地笑了声。
翟墨霆的眼睛眯了下,随即也笑。
深酒看着三个男人谈笑风生,心中却越发地觉得悲凉:她的栀栀和恋恋,此刻还躲在这件病房里面舔舐伤口。
……
……
霍靳商最终还是离开医院了,深酒不知
道他去了哪儿。
深酒以为霍栀会自此消沉下去,但是她没有。
第二天,她已经开始好好地吃饭,还耐心地教恋恋做作业。
深酒总觉得不放心,像个偷1窥1狂1魔一样将她观察了整整两天。
直到霍栀终于受不了了,朝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傅深酒,你转性了,准备爱上我了?”
深酒眨了眨眼睛,准备缓和一下气氛,道,“我只是爱你,不是爱上你。”
霍栀懵了一下,随即抓过身后的枕头砸向傅深酒,“靠你这个死丫头,什么时候背着我学得这么坏了?”
深酒轻易地接过枕头,微扬了扬下巴,“还有更坏的,来日方长,我慢慢交给你。”
霍栀挑了挑眉,一本正经,“我不日1方长,我又不认识方长。”
“……”傅深酒,“霍栀,你赢了。”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说完,这才发现原本正在一边安安静静做作业的梵梵和恋恋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
心里咯噔一下,深酒和霍栀对望了眼,随即尴尬地朝两个孩子笑了笑。
恋恋问,“妈妈,酒娘,你们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深酒笑,“我们在念电影台词呢。恋恋你做作业专心点,怎么老是偷听我们讲话,这样可不行。”
说着,深酒将念念的书往她面前推了推,“乖,专心做作业。”
恋恋乖巧地点头,然后拿着画笔,乖乖地写字母。
深酒吁了口气,一抬头却对上了薄景梵的一双眼睛。
面对自家儿子,深酒莫名地心虚了下,却装出严厉的样子,“梵梵,你也快写,等会儿我会检查,要是不合格,就全部重写。”
薄景梵凝了傅深酒一眼,轻叹了口气后又摇了摇头,继而才低下头去专心画画。
“……”深酒悻悻地走回到霍栀身边坐下。
霍栀笑,在深酒耳边低低地说悄悄话,“我觉得再过两年,你儿子就要开始鄙视你了。”
“……”深酒瞪她,“我是他妈,他敢鄙视我?再说,我有什么好让他鄙视的,他不过是一个几岁的孩子。”
霍栀挑眉,幽幽地问,“你觉得你儿子的心里年龄是多少?”
深酒噎住,干脆不说话,起身拿了一个苹果,想要削了给霍栀,霍栀却直接抢过,啃了起来。
“……”深酒将水果刀放下。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祁宣出现在视野里。
他鲜见地,有焦急表情。
深酒站起身,“怎么了?”
祁宣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以后,这才道,“嫂子,你恐怕得立刻回去一趟。”---题外话---谢谢(天木麻一)的2张月票,(づ ̄3 ̄)づq?~爱你!<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