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酒抬眸去看,薄书砚果然又已经闭上眼睛,似乎睡沉了过去。
狠了狠心,傅深酒拿手去推他,声音也拔高了些,“薄书砚,你放开我!”
被她枕在脑袋下的那只手臂动了动,紧接着,男人温热的大掌温柔地在她发了一声,“老婆,过来。”
不过当时,她和他都心知肚明,那不过是逢场作戏的情节。
但昨晚,又会是……
“小酒?”薄书砚又叫了她一声。
“我听着呢,你说吧。”傅深酒回过神来,直觉他有事要说。
果然……
“我明天要出差一趟,去美国。”
“去多久?”问完这句,傅深酒咬了唇瓣儿。
“大概一周。”薄书砚顿了下,“要不你和我一起去?”
“不用了,我放心不下梵……”
傅深酒的话说到这里,薄书砚突然打断她,“那好
。不过我会尽量提前完成工作,早点回来陪你。”
“……”傅深酒噎了下,一口气蓦然就堵在了匈口。
薄书砚的这邀请,还敢再敷衍一点吗?
既然没打算让她去,又何必要开口呢。
“那……祝你工作顺利。”傅深酒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说了句。
“好。”顿了下,薄书砚补充了句,“你一个人的时候,要时刻注意安全。”
傅深酒已无心与他多说,只礼貌而又疏离地答了句,“谢谢。我会注意的,尽量不给你添麻烦。”
她这句话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但谁也没挂断电话。
最后,薄书砚那边传来秘书催促的声音,他才对傅深酒说了句,“那我先挂了。”
电话被挂断以后,傅深酒的心跟着手机屏幕一起暗了下去。
有些已经在萌芽的东西、因为太脆弱,似乎轻而易举地就被这通电话摧毁了。
……
薄书砚出差的第二天,傅深酒就接到了桑桑的电话。
“酒酒姐,工作的事情有眉目了!”是桑桑一贯地轻快语调。
傅深酒将手上的书扣在椅子上,站起身,眉目弯起,“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面试?”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嘛?”桑桑嘟哝了句,“都四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个工作狂呐。”
长睫往下搭了搭,傅深酒的语调又低了些,“桑桑,你快告诉我,到底什么时候能面试?”
桑桑沉吟了下,“如果你愿意的话,那边倒是马上就可以安排,但是……”
“那你帮我安排吧!”傅深酒坚决道,看了眼时间后试探性地问了句,“今天下午可以吗?”
“啊……”桑桑惊叫了声,“我真是怕了你这个工作狂了!那你先等下,我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恩,谢谢你,桑桑,等我面试成功请你吃饭!”
“那是必须的!”
结束和桑桑的通话后,傅深酒也没心思看书了,拿着手机将微博、微信都刷了一遍,还没等来桑桑的电话,她又开始刷热门微博。
大约30分钟以后,桑桑才打电话过来,表示下午两点就可以面试。
在桑桑的坚持下,傅深酒在酒店收拾妥当以后,就掐着时间去楼下等桑桑安排的车子过来。
……
傅深酒在酒店大门口站了几分钟,一辆宾利车就缓缓靠了过来。
车窗降下后,一个中年男人从驾驶座偏过脑袋来看她,“请问是傅深酒小姐吗?”
傅深酒凝了一眼那个中年男司机,反问,“请问你是?”
“哦,我是沈太派过来接傅小姐去面试的。”那中年男司机又问了句,“请问你是傅小姐吗?”
傅深酒犹豫了下
。
因为按照沈言宵的家世,家里派出来接人的司机不会是这种礼数。
按照一般的规矩,司机都会下车,替客人拉开车门的。
看出傅深酒的犹豫,那中年男司机看了眼时间,又道,“傅小姐,离两点只差40分钟了,如果遇上堵车可能会迟到。”
听司机又说出这样的细节,傅深酒便打消了疑虑,直接拉开车门坐进了后座。
再加上,桑桑说过,她会安排一辆黑色宾利车过来。
直到车子汇入主干道后,傅深酒才弯唇笑自己,实在是太过谨慎了些。
这世界上,哪儿就有那么多不光彩的事情呢。
……
车子行驶了近30分钟以后,傅深酒的感觉越来越不对。
也不知道那个中年司机是在哪个路口拐了弯,他们行驶的路段越来越偏僻。
指尖掐进掌心,傅深酒还是笑着和那师傅交流,“师傅,我有些晕车,你能不能先停一下,我有些想吐……”
这样说着的时候,傅深酒用手捂着嘴,做出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那中年司机通过后视镜凝了她一眼,狞笑了下,“傅小姐忍一下,马上就到了。”
心里咯噔一下,傅深酒强作镇定,捂着嘴就开始发出呕吐声,还将自己的脑袋使劲儿往前座的司机身上凑,“我真的……憋不住了……”
那司机害怕傅深酒吐在他身上,非常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
傅深酒干脆抱着座椅,捂着嘴巴去追他,又呕了几声,可怜巴巴地对那司机说,“师傅,我真的憋不住……唔!”
那司机本还犹疑不决,傅深酒这一记声音,使得他猛地就踩了刹车,他自己率先下车后,拉开傅深酒旁边的车门,将她往下拽,“快下来快下来!别吐车上了!”
傅深酒瞟了他一眼,捂着嘴就往路边奔去。
那中年司机叉着腰站在车边,只看着她。大抵是根本就不担心,她会跑掉。
要跑,她也跑不过车。
傅深酒蹲在路边,边做出呕吐的样子边将早就藏在衣服里的手机摸了出来。
只是她刚翻出薄书砚的号码,手机蓦然就被一只素白的手给抽走了。
无力地闭了闭眼睛,傅深酒蹲在地上没有动。
“好了,别装了。”却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傅深酒仍旧没有动。
手臂蓦然就被人捉着,粗鲁地往上提起,她被迫站起身,转了过去。
在看到面前的那个女人时,傅深酒的眼睑控制不住地颤了颤。
指尖掐了又掐,傅深酒笑,“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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