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敲了好一会儿,薄书砚都没给她开门。
心中警铃大作,傅深酒正准备拧开房门,薄书砚的声音就突然响在另一端,“傅深酒,你干什么?”
“……”转眸去看,薄书砚正沉眸站在走廊的另一端。
见傅深酒愣住,他神色沉寡地迈步过来,直接捉了傅深酒的手,将她带离了书房。
傅深酒回头看了眼那间自己明明已经进去过的书房,却还是装作开玩笑般地问起,“怎么,里面有秘密啊,你这么紧张?”
薄书砚的步子一顿,神色也有一瞬的波动。
但他最后只说了句,“那间书房很久没用了,里面空气不好,你别进去。”
傅深酒抿了抿唇,本准备说什么,这才发现薄书砚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将她带进了卧室。
蓦地将手从他掌心抽了出来,傅深酒往后退了一步,“时间不早了,你快去洗漱吧。”
“把我哄走,然后把门反锁掉?”薄书砚幽幽地看着她,不疾不徐道。
“你怎么……”知道。
她想用的方法这么简单粗暴,薄书砚怎么也能猜到?
“你怎么这么说?”抿了抿唇,傅深酒笑,“我只是听你今天和约翰谈话,知道你在q市耽误了不少工作,接下来的几天会特别忙,所以我才让你快点去洗漱,也好早点休息。”
薄书砚轻笑了声,也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
傅深酒有些心虚,干脆转身去阳台透风
。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薄书砚已经捏着被自己扯掉的领带,合衣躺在床上睡着了。
心头终究不是滋味的。傅深酒不是不知道,这些天薄书砚为了她和梵梵,究竟操了多少心、耽误了多少正事。
今天她无意间听到约翰和他的对话,才知道薄书砚到q市的行程原本只有两天,却因为遇见她,停留了快一个月。千石集团在那期间,已经召开了两次股东大会,对这位掌舵人的缺席进行谴责、甚至是要投票将其除名……
心头的愧意更深,傅深酒拿了一边的薄毯,正准备给薄书砚搭上,她整个人却突然被男人拉得向下坠去。
腰支和肩膀都被扣住,她整个人都趴在了他身上!
“薄书砚,你装睡!”傅深酒气恼得不行。
薄书砚翻身侧躺,将傅深酒困在自己怀中,扣着她的后脑勺、在她额上印了一吻。
“你吵醒了我,你还这么凶?”他闭着眼睛说这话,疲惫却宠溺的语调。
“我只是拿了下毯子,怎么就会……”傅深酒突然想到什么,声音一下就低了下去,“……吵醒你。”
长睫往下搭了搭,傅深酒想起书房里的那些安眠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的睡眠这么浅?”
薄书砚的下巴抵在她的发过,只要你不再离开,你亲手取我性命都可以。何况,只是问一个问题。”
被薄书砚吻过的那只手上生出的酥麻感,到此时才抵达傅深酒的感官。
她缩回手,将自己的脸隐到薄书砚看不见的地方,这才开口,“许绾轻,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问题问完,傅深酒好像突然从一场大梦中醒过来。
她怎么,就问了这样的问题。
她为什么,就在乎了这个问题……
傅深酒的懊悔情绪,因为薄书砚长久的沉默,变得更加地深重。
扯唇笑了笑,傅深酒双手撑在薄书砚的胸膛,准备与他拉开距离。
“恩人。”薄书砚突然出声,嗓音中似乎有痛苦,“她是我的恩人,也是薄家的恩人。”
“除了恩人呢?”傅深酒闭上眼睛,脱口问了句。
“仅此而已。”薄书砚这次片刻犹疑。
傅深酒原本撑在薄书砚胸膛上的一双手,十指却慢慢收紧,最后将薄书砚的衬衫都抓的变了形。
是……恩人呢。
这个答案,让她好高兴,却又好难过。
“小酒,我……”薄书砚痛苦地拧了眉,有些话明明已经抵达喉间,但却被多年来沉敛寡言的习惯给狠狠勒住。
傅深酒闭上眼睛,一颗心因为等待而狂跳
。
有些话,说与不说,完全是天差地别。
但偏偏这时候……
咕噜。
紧密接触的两个人的身体,都几不可察地绷了绷。
咕噜噜……
意识到那声音来自于哪儿的时候,傅深酒原本就狂跳的一颗心顿了顿后,又激烈地跳了起来!
一张脸蛋儿,也在顷刻间爆红。
天哪……
傅深酒,你真是要丢脸死了!要丢脸死了!
此时,悬着傅深酒身体上方的薄书砚撑起身体,看了眼傅深酒偏在一边的懊恼脸蛋儿后,视线很快就往她的腹部移去。
傅深酒也不知道自己的脑袋是秀逗了还是傻掉了,她竟然在同一时间,拿了双手去捂住自己的肚子!
这种行为,在当时的情境下真是要多蠢有多蠢!
而且她的肚子,非要在那个时刻还配合地“咕噜噜噜”了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要疯了!
薄书砚终于绷不住了,平日里那样沉寡的一个人,都抑制不住地笑出了声。
“……”傅深酒死死地闭着眼睛,好像她自己不去看面对这件事,这件事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但薄书砚笑了一会儿后,偏偏还一本正经地问她,“刚才是什么声音?我……”
一句话还没说完,傅深酒突然弹坐起来,却因为太急,额头一下子撞在薄书砚的额头上。
砰地一声响。
傅深酒发誓,她在那一刻,是真的看见了星星。
紧接着,一阵“duang、duang、duang”的晕眩感袭来,傅深酒直挺挺地给摔躺了回去。
猝不及防的薄书砚也是被撞得不轻,闭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傅深酒双目无神地躺着,一动不动。
“傅深酒?”心下凛然,薄书砚骤然就将傅深酒给捞进了自己怀里。
然,傅深酒仍旧是一动不动,浑身没有一点力道,软绵绵的。
“傅深酒,你别吓我……”薄书砚是真的急了,以为是四年前的事情和当年的难产导致傅深酒身体太弱,所以仅仅是这简单的一撞,就让她失去了意识。
两片儿薄唇都微微颤抖,薄书砚动作迅速地将傅深酒放到床上后,下床去拿了手机。
“约翰,赶紧联系……”话没说完,背后突然贴了一抹娇・软上来,他的嘴,也被一双嫩・软的手给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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