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就算皇帝有意偏颇太后也没办法。
太后与皇帝一时沉默下来,大概还在飞快转着脑子想对策。只不过,今天这事既然说开了,为了杜绝以后还有类似麻烦,南宫无殇当然打定主意要一次性解决这个隐患。
“父皇,当年我出宫独自建府时,丽妃担心儿臣年幼照顾不好自己,这才请旨出宫亲自照顾儿臣。如今儿臣已大婚,以后自有宁王妃妥帖照顾。丽妃离开父皇身边太久,也是时候该让她回宫里好好照顾父皇了。”
只要将丽妃撵回皇宫,作为丽妃娘家侄女的丁雨丁大姑娘,自然也不可能再厚着脸皮留在宁王府。
谁看不出南宫无殇这一招醉翁之意不在酒?
但是,就算看出来,就算太后或其他人心里不乐意,在南宫无殇这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下,不管是谁,一时之间都难以找到合适的借口再硬将人留在宁王府。
皇帝沉默良久,才沉声道,“丽妃在宁王府照顾你多年,就算现在她功成身退,也需先问问她的意见才可。”
南宫无殇立即从善如流地附和,“父皇说得是,是儿臣考虑不周。丽妃离开皇宫多年,一时半刻回去只怕难以适应,儿臣该给些时间让她渐渐重新熟悉适应才是。”
至于丽妃愿不愿再回皇宫?
南宫无殇表示,丽妃的意愿从来不在他考虑之列。他现在只需考虑一个人的心情,那就是他的妻白云晞高兴与否。
这出冗长又暗藏无数目的的认亲宴,终于在日薄西山的时候结束了。
白云晞拖着无比疲惫的身心回到宁王府,却完全没有歇息的意思。
“还在想丽妃的事?”南宫无殇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在她对面坐下心疼地看着她,“放心吧,顶多三天,我一定让她们自己收拾包袱离开宁王府。”
白云晞摇了摇头,“我不担心她们。”
男子奇道,“你自出宫就一直心不在焉,到底在想什么为难的事?能说来听听吗?”
“南宫,我在想……,”她顿了顿,语气不自觉变得凝重,“敏长公主今日说过的话。”
“她?”南宫无殇黑眸闪过极淡的不屑,“她的话有什么奇特之处值得你惦记思量?”
白云晞犹豫一瞬,“她说当年白家,还说我传承的父母经商的才能……。”
“这有什么奇怪?”南宫无殇思考片刻,神色忽也起了奇妙变化,“你父母远在江南,按理说她没有机会认识他们,这么说,她的话听起来还真有些古怪。”
白云晞猛点头,“你也这么觉得?”
南宫无殇掠她一眼,几乎立刻就明白她在怀疑什么,“我明天就让人暗中查一查她。”
“我总有种不太踏实的感觉,”白云晞皱眉,“总觉得她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南宫无殇的调查很快就有了结果,当然,若不是南宫敏自己无意露出了破绽,白云晞这辈子大概想破脑袋也无法将南宫敏与自己父母联想到一块。
这个结果实在出乎所有人意料,也让白云晞大大吃了一惊。
再往深处查,又渐渐查出几桩与南宫敏有关的旧事来。
“她竟然是当年与叶家幕后勾结的黑手?叶祈竟然会钟情于这个放荡的女人,实在叫人匪夷所思。”白云晞深叹口气,“为了谋夺白家财产,她竟然敢矫诏。”
宁王府里的松墨轩,四周都是绝对可靠的暗卫在防守,因而南宫无殇也不担心此刻谈论内容会被人听了去。
“她因为心中那一点不甘,都敢唆使皇后谋害我母妃了,利用一个对她钟情的男人毁掉白家也不让人意外。”南宫无殇似笑非笑打量她,“稍稍让人意外的是,她竟然一再矫诏谋私。这可是大逆不道的罪,这一回,就算太后这个亲娘也护不住她。”
他的仇与她的恨,都可以报了。
搜集到足够证据后,南宫无殇直接将证据呈到皇帝面前。皇帝对南宫敏这个嫡妹的所作所为果然怒不可遏,不过最后还是看在太后的情面上,只将南宫敏远远幽禁在深山寺庙中放逐为惩。
白家满门几十条人命全毁在南宫敏那点让人发指的私念里,白云晞哪里肯留着她在深山吃斋念佛。谁知道过一段时间,太后会不会利用母子情份让皇帝再将人放出来。
于是,视妻如命的南宫无殇十分贴心地给她开解,“不用担心,以她的性子关在深山中幽禁,大概过不了十天半月就会疯了。发疯的人会做出什么事,比如故意跌倒或撞到哪里,这都是正常人难以理解的事。”
白云晞心安了,耐心等了一个月,果然听闻传来南宫敏在寺庙疯掉后意外摔死的消息。
除了这件事,白云晞还同时收到两个好消息。一个是她哥哥白子墨参加科考,最后成功脱颖而出过五关斩六将成为新科状元。
她知道,白子墨完全是为了她才会去参加科考。所以知道他心愿得偿,她既替他高兴也为这个哥哥的举动感动暖心。
另一个好消息是,程素素在萧凉明确拒绝下,终于对他死了心思。而白子墨在自己妹妹鼓励下,重新鼓起勇气向程素素表白心迹。再过半个月,程素素就会随白子墨到外地赴任。
春去秋来,时光静好,宁王夫妇的幸福生活却因为两个小生命的到来,而突然变得鸡飞狗跳般热闹起来。
“南宫,你快去哄哄乐乐吧,她又哭了。”昔日甜美少女因初为人母而增添了几分成熟妩媚的味道,此刻,白云晞抱着龙凤胎之中的男婴轻声哄着,听着隔壁房间女婴嘹亮哇哇大哭的声音,只觉……昔日平静美好的岁月,只怕好长时间都回不来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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