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她意有所指的瞥一眼皇帝,“哀家晚上睡眠不好,圣上且去忙吧,哀家歇着了。”
皇帝站起,恭顺外面下眸底深藏冷与讽,“儿臣告退。”
一旦下定决心,皇帝做起事来绝对是雷厉风行的行动派。证据齐集,武昌侯府满门锒铛入狱。三司共同会审,人证物证俱全,从抓人到最后定罪,整个过程耗时尚不到十天。
昔日荣光万丈的武昌侯府,终也成了历史上一道过往的亮丽风景而已。
抄家,没收财产,将武管瑞处死,其余人全部贬为庶人遂出京城,以后永不许回京。
除了让皇帝深深忌惮的武管瑞之外,他最大可能成全了太后少见血腥的愿望。
不管曾经辉煌一时的武昌侯府此刻如何风雨飘摇,白府里却宁静祥和一片。
白府后院一角,一身慵懒散漫风华的宁王殿下似笑非笑睨着低头忙碌的少女,闲闲问道,“明天,就是他们合家遂出京城的最后时限,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一向不喜欢落井下石。”白云抬头斜他一眼,复又低头继续努力工作,“痛打落水狗这样野蛮的事,哪里适合我这种弱女子来做。”
南宫无殇笑了笑,凝定她微微沁汗的鼻尖,心底躁动莫名,“哦,然则你眼中,为夫我比较符合野蛮打狗的凶恶形象?”
白云懒得纠正他故意口误,或许听他自称得多,她都出现听觉麻木了。
眯眸看去,目光中凉意自生,“该打时打,难道对恶狗还要讲道义!”
心中一动,南宫无殇忽正了神色,“你说得对,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对恶狗,确实没有任何道义可言。”
少女心头咯噔一声,抬头,若有所思凝他半晌,她皱眉摇头,不太赞同道,“还是算了吧,以后天高海阔,犯不着。”
男子懒懒一笑,转着幽邃生光的眸子倾身将俊脸往她面前凑去,“亲一口,就依你,算了。”
少女俏脸立时火烧一般泛红,退开一步,又羞又恼的轻啐一声,嗔道,“得了吧你,爱咋的咋的,我才不上当。”她一声娇嗔止了话题,等于默认南宫无殇暗下处置。
白云作为一个现代人,挺难接受动辄就杀人灭口斩草除根一类的狠劲。她犹豫她心软是因为她本性善良;但不可否认,南宫无殇说得对,那些人离了京,人脉还有。若什么时候暗地给她再捅刀子,她会被自己的心软害死。
既然这世道如此,别人死,总比她自己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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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说过不会去看灰溜溜离京的武锦一家,自是说话算话。即使她知道武锦三番五次置她于死地,今天之后,那个得不到萧凉心便看不得他身边有任何女性靠近的武锦,也会成为谁也记不起的历史。
他们一路往南,路途皆十分平静。三天后,据说因气候原因误入林地,遇到杀人不眨眼的凶狠流匪,一家大小,除了那个倍受打击下已经浑浑噩噩神智不清的武老夫人外,全部当场陨命流匪大刀下。
这种小道消息,南宫无殇绝不会巴巴拿到白云跟前来说。他怕她心里难受,担心她心里留下阴影,这种事,根本希望她一直没听说才好。
“女人,你那什么表情?”郡王笑口i横飞说了半天,却见少女兴致缺缺,一脸怏怏平静无动于衷的模样,登时不乐意了,“爷在这给你带好消息来,你好歹给个笑脸给点反应行不行?”
不然,看着她冷着一张脸,让他觉得自己特像自说自话的傻瓜。
“郡王想让我给点什么反应?”少女懒洋洋踢了踢草地,将秋千悠悠荡高,“像这样,特大号笑脸?”秋千落下,她朝他扯了抹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容。
“停停,你这是笑吗?”萧凉烦躁地抓了抓头,不满地斜她一眼,“你那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
“这事你不感兴趣,那爷问你,那些酒铺你打算什么时候重新开业?”他奔来扑去,好不容易将死人那桩倒霉事弄平,所有掌柜伙计也全部无罪释放了。她闲得发霉在这荡秋千,也不想想怎么继续赚银子。
他看她,一定是最近秋千荡得多,将脑瓜里那股聪明劲都抛到九宵云外了。
“着什么急?”少女不再荡秋千,却赖坐在藤椅中不愿起来,昂着下巴看他,精致小脸上竟满满摆明嫌弃,“郡王你最近手头很紧张吗?真缺钱花的话,我可以先预支一些银子给你。”
“女人,爷不是缺钱!”萧凉被她嫌弃的眼神看得心情阴郁,“爷是……”
话说一半,萧凉脸色忽地一僵。他恨恨瞟一眼笑吟吟踢草地的白云,立即转身往门外掠。
然而,一道冷淡的女声却如影随形炸得他脑袋轰轰作响,“你给我站住!”<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