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更改。”少女笑了笑,“从这到白府也没多远路,以前你不一样经常串门。”
“是没多远。”就是坐马车也得大半个时辰而已。
南宫无殇觉得,遇到这姑娘之后,他所有坚持的原则都因为她改变。
不管南宫无殇心里如何不乐意,翌日,白云依旧按计划搬离宁王府。
不过她回府才安顿好,下午就有人来访。
“女人,你还活着吧?”无时不刻不忘表露恶霸本质的,除了萧凉这位“郡王笑”外,再不作第二人选。一句高声吆喝,他大摇大摆直闯客厅而入。
听闻这声音,白云就怒从心起恶从胆生,“我没活着,郡王到这是上坟扫墓添香来吗?”
“女人,知不知道什么叫温柔似水?”
萧凉大喇喇进屋直抢主位歪坐,斜眼瞟向从内堂出来的少女,再添一句,“听说你被人灰溜溜赶出宁王府?”
“爷早跟你说过,若宁王府那座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爷的屋子虽不大,但绝对不会嫌你这尊大佛占地就是。”
少女冷笑,“郡王一睡就睡个十天半月,看来今天好不精神抖擞。”进门就闹心,这小子究竟知不知道他睡那些天,误了她多少事?
萧凉讪讪摸摸鼻子,少见不自在的避开她灼灼逼人的清亮眸子,“咳,就是睡得骨头懒散了,今天特意来讨活干。”
少女眼眸微眯,盯住他俊脸审视半晌,冷声道,“小女子没这能耐敢差遣郡王爷你。”
“女人!”被她冷嘲热讽得下不来台,萧凉也怒了,脸一绷,笑嘻嘻不见,反多了阴沉肃厉,“爷又不是故意的,你的心眼能比针眼再小点吗?”
不是他贪杯,他是被人算计,他也冤!
白云冷着脸不理他。
想起自己哥哥如今正在遭的罪,她就难得给这小子好脸色。
萧凉见她给自己脸色看,扯着眉,越发恼火,“喂,女人。”白云斜眼睨他,他冷冷一笑,“好啊,爷睡个觉,倒是将你脾气惯出来了。”
“郡王是爷,小女子哪有这福气让爷惯着。”她淡淡开口,很平常的语气,偏偏激得萧凉越发上火。
“女人,你别再阴阳怪气说话行不行?”少女扭头,看着内堂某处,眸子闪了闪。“算了,爷大人不跟女人计较,是爷不好,爷不该贪那醉仙酿爷不该误了你的事,这下你总该气消了吧?”
其实,白云心里并不怎么恼他。大概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那什么号称一绝的醉仙酿,更何况那杯酒还是他家人亲手递给他的。
她不给他好脸色,纯粹是因为这小子太欠揍,每次直闯她家不说,还每次都不分场合大呼小叫。她又不是他家豢养的宠物,凭什么听他呼来喝去。
“她气消也没用,我心里的火还大着!”声音娇软悦耳,然而萧凉听闻这声音,脸色却陡然大变,似乎活见鬼一样抽脚扭头转身就要跑。
程素素冷清的面容一下在门口撞入他眼底,萧凉几乎不敢正眼视之,转瞬就如脚步抹油一般溜得飞快,远远,还听闻他焉了的声音传来,“女人,爷先走,有事改日再说。”
白云讶然眨了眨眼,“素素,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能吓得这京城恶霸落荒而逃,我看事情不简单!”说罢,她煞有其事的绕着程素素转了转,两眼放光的模样活似一副好奇宝宝要寻根问底的姿态。
程素素僵住,有意无意避开她清亮逼人的目光,“没什么,他就是欠我一些东西而已。”
白云见问不出什么,笑了笑,对她保留回答也不在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程素素不说,只说明她不是合适的听众。
这日,白云再度路过荣华街百年老榕附近。她停留一会之后就离开,一群百姓满怀感激的目送她离开,久久,这些百姓还留在原地讨论。
有人说,“多亏了这位白姑娘心善,若不是她,我们家小伢如今别说上学堂,早就不知卖去哪户人家当奴仆了。”
有人接着附和,“白姑娘好人那,若不是她前几天悄悄差人送银子来我家,现在我当家的那条腿恐怕早废掉了。”
有人抢着点头,“对对,白姑娘做好事不留名又不求回报,若不是她的酒庄满人,我愿意不要工钱进去帮工。”
议论一句接一句,大榕树下好不热闹。
但这热闹落到别人眼里,却觉得异常刺眼。百姓们句句称赞白云的话,更让人生出剜心的恨。
“那个贱人好?”停在榕树附近的马车里,有人掐着帕子连连冷笑,“不留名这些穷鬼能知道是她?明明就是贱人,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