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刚走了两步,她呆怔的停下了脚步。缓缓回头,困惑目光里隐隐含着恼火,“殿下走错了吗?我怎么不记得宁王府什么时候成了白府?”
这人,果然不能对他太信任。
南宫无殇跳下马车,望着宁王府牌匾,眉目却有淡淡踌躇沉凝。半响,他幽邃眸光将少女身影笼罩,“云,白府――你暂时回不去。”
白云惊得跳起来,“暂时回不去?什么意思?”
在酒庄待太久,她耳朵出现幻听了吗?不然他说的每个字她都听得懂,为什么连在一起之后她却一点也听不明白?
“云,暂时先在宁王府住下吧,详细的事我稍后再跟你说。”与平时散漫或刻板的南宫无殇都不一样,他现在看着她,亮若星瞳的眸子竟带着几分淡淡恳求。恳求里,还有几分小心翼翼。那是护着她征询她意见,又担心她受到刺激伤害的慎重小心。
白云心软了软,她太震惊才将莫名而来的恼火发泄他身上。
牵强笑了笑,她轻轻道,“好,进里面再说话。”站在门口,让过往行人看到,总不太好。
愿意进去,并不表示同意接受他的安排。没去他让人收拾好的院子,坚持在偏厅坐下。
“我看你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合过眼。”南宫无殇一声低叹,疼惜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好好休息一会,再听也不迟。”
白云蹙着眉,“换你,这种时候能放心休息?”
“白府,在官兵围困酒庄的时候就被人强行占入。”
少女惊疑不定,“原因呢?谁强行占了我的宅子?”
“因为酒铺的事,官府封了铺子抓了人回去,你觉得人作为主家能置身事外吗?”
白云又急又悔,“这么说,我哥哥跟府里所有人都被官府抓走了?但那些铺子,根本就……”想起眼下可不是现代讲究一人获罪一人担的文明法治社会,她声音登时弱了下去。
“哥哥,哥哥是代我被抓的。”她拍了拍脑袋,“你早知道这事,当时为何不告诉我?”
“云,一个人能力再强,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不是他不想告诉她,而是那个时候酒庄陷入疫病风波,告诉她,除了陡增她忧心之外,压根一点好处也没有。
“不过你放心,他们待在牢里不会吃什么苦头的。”
“放心?”少女苦笑,“你觉得我能放心吗?哥哥他的身体本就比正常人差,再待在牢里……不行。”
她忽地站起来,“我要去看哥哥。”
“白府的事你不管了?”不是南宫无殇分不清轻重,而是不希望她因为心乱而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子墨兄在牢里不会有事的。你不先把宅子拿回来,就算将他接出来,你准备让他住哪?”
不是他不愿意他们兄妹住进宁王府,他倒是恨不得他们一直住着才好。但,以她的脾气,他知道这种事情强求不来。
让他们兄妹住进宁王府,估计他们宁肯住客栈。
白云深吸口气,勉强将忧心焦虑压下,“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就算官府将她家所有人都抓起来,白府也还是她的财产。她还真想不出,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强占她的宅子。
“萧凉被药倒了,现在还没醒。”南宫无殇这是替萧凉解释,为何没出面阻止这事。
至于他为何不直接出手将她的宅子拿回来?以他对她的了解,他觉得她应该更喜欢自己解决这事。
“还记得刘氏那一家子吗?”南宫无殇递了温水给她,“他们受人暗中挑唆,在你府上所有人被抓走之后,就砸开门将白府强占了。”
白云愕然瞪目,半天,不敢置信道,“真想不到竟然是他们。”
难道打着她族亲为幌子,就可以堂而皇之将她与哥哥的财产占为己有?
就算官府真定了他们的罪,认定酒铺那些人命该他们负责任,白府也不可能被官府没收充公。她真弄不明白,那刘氏一家子哪来的狗胆敢她的宅子强占。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少女嘲讽轻笑,清亮眸子满是坚定神色,“还是一群没有任何羞耻心的疯犬。”
“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少女冷冷一笑,神情苦涩里不掩坚定,“我的东西,当然是光明正大拿回来了。”
南宫无殇试探道,“那先吃点东西再去?”
“好。”少女神情柔和下来,对于他的理解与支持,她不能不识好歹。
因不在饭时,南宫无殇让人上了几样可口的点心,还有几样小菜加两个米粥,就陪着她在饭厅里安静吃着。
白云需要时间想出妥善办法让刘氏那一家子痛快滚蛋,所以她吃得并不快。她慢,南宫无殇自然也陪着她慢。<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