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就算为了你,我也不会病倒的。”似乎怕她不相信,顿了顿,又低声保证,“我保证,不会让自己病倒,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白云除了苦笑还是苦笑,看着他俊朗冷峻侧脸,幽幽道,“殿下,病不病,不是保证就行的。”
常遇之看着他们公开卿卿我我,心头莫名就冒火,听了这话,立时接了一句,“白姑娘说得对,除非殿下是铁骨铜肉所塑,不然谁能保证自己不染病。”
话音一落,几乎所有人齐刷刷转头往他望去,其中还有几把锋利的眼刀子。
没办法,他这话分明盼着南宫无殇快快染病跟着一齐倒霉。他不好,便要拉着所有人跟他一齐倒霉这种心态,很多人都会有,但现在,他们明明还有希望,这个人却……。
“唉,”绵长低沉一声叹息出自白云之口,“常世子这话虽不中听,不过勉强也算好意,殿下你就勉强听听吧。”
常遇之心火又在蹭蹭直冒,什么叫勉强算好意?再勉强听听?
这里还在为南宫无殇去留纷劝不休,外面却又响起了急促脚步声。
“白姑娘白姑娘,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大掌事身影未见,慌乱无措的声音却抢着传了进来。
白云站在窗前朝外面摆了摆手,将大掌事阻在门外,“大掌事有话就在外面说吧,屋子里空气不好。”
大掌事一怔,瞄见她脸色泛青,心头蓦地紧了紧,有句话便脱口而出,“白姑娘你没事吧?”
少女不答,反又催促,“大掌事刚才说什么不好了?该不会又有人染病吧?”
“比这个还要严重。”一提起来意,大掌事立即将心头那股突兀而生的惴惴不安抛诸脑后,“庄子外面又有官兵来了。”
“又有官兵?”白云愣了愣,愕然扭头望了南宫无殇一眼,“怎么回事,你说详细些。”
“他们拿了圣旨来宣读,说是知道我们酒庄这里出现不可控制的疫病,若是三天之内不能想出方子治好病人,就要……就要……放火屠庄。”
大掌事面色凝重,想起刚才所见一幕,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我亲自去门口看过了,他们已经在庄子外对准大门处搭了栅栏,还架上了黑黝黝的铁头火箭。除了宣读圣旨,还明令禁止任何人外出。”
说完,大掌事顾不上擦额头一层又一层的汗珠,急得在原地团团转,“白姑娘,你说这可怎么办呀?工人们已经知道外面有几重官兵严守,还知道他们只给三天时间,然后屠庄。现在我说什么也不顶用了,他们已经慌成一团。”
白云低低叹了口气,想了想,才问道,“那你有没有告诉他们宁王殿下与常世子也在里面?”
大掌事忙不迭的点头,“说了,可外面那些官兵根本、根本不买帐。”他偷偷瞄了眼屋里,随即放低声音,“他们说他们围庄或者三天后屠庄,完全是奉旨行事,不管谁在里面都不能违抗圣旨。”
他犹豫了一下,又道,“他们还说,如果宁王殿下与常世子想活命,那就督促大夫们尽快想出方子治好病人。”
少女恼怒哼了哼,“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能想出方子治好病人,难道我们会在这干等白耗着吗?”
大掌事苦着脸,声音微微颤抖,“白姑娘,现在全庄人的性命还有宁王殿下他们的性命都押在这里了,若是三天后还是没有办法治好病人,到时我们大家……。”
少女虽也脸色不好,但那双清凝眸子却似沉淀了某种让人安定的力量一样,她看着大掌事,缓缓道,“大掌事放心,我带领大家在这里,不是让大家送死的。相信我,三天内一定会想出方子治好病人。”
“哎,那我先去忙了。”大掌事不怎么有信心的应她一声,转身而去的身影都透着沉重蹒跚的味道。
白云看得心头发堵,好半天,才默默转身,走到桌子那边静静坐下。
常遇之却似乎完全不受影响一样,见他们一个个面色凝重,眯着的眼睛里反倒更添几分诡魅之色。
凝重的气氛是会感染的,偏偏常遇之却似没感觉一样。
他待在这间屋子,程素素不给他药,也不允许御医照顾他,他的身体比起其他病人更见虚弱乏力。
不过尽管如此,众人心情沉重的时候,他反而一点也不紧张。从他脸上,仿佛也看不到一丝凝重气息。
两天后,程素素沙哑的声音含着惊喜忽然打破了这一屋多日的静默,“有希望了。”
“真的?”南宫无殇居然一改之前沉稳形象,急冲冲奔过去抓住她手腕,“那你赶紧给云用药。”
“请殿下先松手。”程素素非常不喜欢与别人肢体接触,满心喜悦都在他大手扼住她手腕时化为乌有,“还有,请殿下听清楚,我是说有希望。并没说,已经能成功治好他们的病。”<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