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她在外头开的铺子,不是又有马车又有酒水还有首饰工艺品什么的吗?听说最近她还将生意做到南苍其他城镇去了。”秦清映顿了顿,略垂长睫恰好掩住眸底闪烁的寒芒,“如果她真是别国奸细,生意做得越大,自然越方便她往外传递消息。”
秦清映看着一脸震惊的公主,继续不动声色的出主意,“我们不如想办法监视她,只要能截获到她往外传递的情报,再加上她悄悄去过官府船场这事,我们十有**能肯定她的身份,到时再将这事禀报上去不迟。”
“对对,”永嘉公主两眼冒光,光亮里又似夹着一簇愤怒的火苗,“还是映姐姐你做事稳妥,就按你说的办。”
秦清映低低一笑,谦虚道,“能不能最终证实她的身份还得靠公主你,我现在不过就事论事瞎猜测而已。”
不过永嘉公主一点也不认为她是瞎猜测,“连皇祖母都称赞映姐姐有颗九转玲珑心,映姐姐又怎么会是瞎猜测。”
永嘉公主忽然就想起自己哥哥自降身份参加什么开业剪彩的事,想想自己哥哥乃南苍大名鼎鼎的战神,居然纡尊降贵跟一介商女混在一起,她这心里就万分不舒服。
从开业剪彩到私入船场再到进宫求玉芙蓉,永嘉公主越想,心里越不安。白云那个妖女太有手段了,连哥哥都被蒙骗,她一定要尽快想办法拆穿那个妖女身份。
永嘉公主忧心忡忡的走了,她压根想不到,秦清映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寒芒闪烁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缝,似毒蛇一样盯住她,久久不放。
伤筋动骨一百天,白云骨折了,所以被勒令强制在府里养猪一样的养着。
她交给萧凉调查的事,也许有结果,也许没有结果。她之所以心里没个准头,是因为萧凉这小子太滑溜,在她面前居然半点口风不露,只给她带一些模棱两可的消息。
然而这样平静的日子,很快被打破了。
这一天,永嘉公主在宫里突然收到外面传来的消息,说是监视那么久,终于网到鱼了。
待她拿到所谓的“鱼”,双手抖了半天还在抖。当然,她这抖,一是害怕,二是兴奋。
慈和宫。
“皇祖母,永嘉来看你了。”永嘉公主等不及宫女通传,远远扬声娇笑迫不及待随着宫女进殿了。
太后正在殿内修剪牡丹,听闻她声音竟似微微夹着颤意,一时大为惊诧。将剪刀搁到托盘,便扭头望过去,只见那少女似只斑斓彩蝶一样自门口疾步行来。
“你这小猴子悠着点,到了这里还上窜下跳不安份,小心摔着了白惹皇祖母心疼。”太后笑骂一句,净了手倒是站着等永嘉公主过来。
“皇祖母最疼永嘉了,摔着便摔着,永嘉也不怕。”少女蹦蹦跳跳而来,俏脸满是娇憨讨喜之态。便是听她软软侬侬的声音,太后纵使真有恼意对她也生不起气来。
皇宫孩子虽多,却只有永嘉公主与秦清映是在太后膝下长大的。因而,永嘉公主与秦清映特别亲厚,凡事都极信任依赖秦清映。太后虽心疼秦清映年幼失怙,不过真说到打心眼里喜欢,她还是更喜爱活泼单纯的永嘉公主多些。
“你呀,你这丫头什么时候才不用皇祖母操心。”太后伸手点了点她脑袋,眉目看似嗔恼,其实这份无奈里更多的纵容与喜爱,“说吧,今天心血来潮想起到皇祖母这来,是不是在外头又闯什么祸了?”
“若是严重的话,皇祖母可不会向你父皇求情。”太后说罢,故意板起脸来,“你这皮猴子,不吃点苦头就是不长记性。”
永嘉公主扭怩的跺跺脚,不依地低叫一声,“皇祖母,永嘉才没有闯祸。”
“咦?”太后故作惊讶瞄着她,继而含笑打趣道,“莫非我们家永嘉真长大了懂事了?没闯祸也记得慈和宫还有皇祖母这个老太婆?”
谁知永嘉公主咬了咬唇,忽地朝太后跪了下去,“皇祖母,求你救救哥哥。”
太后大惊,瞥一眼跪地的人儿,连忙心疼得亲自伸手去扶她,嘴里叹着气埋怨,“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跪下去折腾衰家这个老太婆!”
“皇祖母,永嘉不起,你不答应永嘉,永嘉就一直跪着。”
太后扶她的动作一滞,盯着她认真打量片刻,回转身慢慢往主位坐下,又给身边嬷嬷递了个眼色。
待嬷嬷将殿内一众宫人都挥退,太后才肃了脸,凝着永嘉公主双眼,思量良久,并没有坚持让永嘉公主起来,而缓缓道,“好了,到底怎么回事,你现在可以详细说给衰家听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