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就好,白云暗吸口气,将狂喜压下去。
“你现在就去那里将东西挖出来带到这。”白云怕他不知避讳,不放心又叮嘱一句,“记住,千万不要让别人看见,也不要将这事告诉任何人。”
顾西风茫然看她,“为什么?”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白云心里烦燥,这些事怎么跟他说得明白。忍不住瞪眼装出恼怒的样子,“叫你去你就去,不听话小心以后我再也不理你。”
顾西风耷拉着脑袋瞄她一眼,明显惧于她的淫威,那神情委屈又害怕,“云,你别生气,我现在就去。”
看着那高大身影瞬间被雨帘淹没,白子墨才狐疑的看着她,“云?”
白云知道他想问什么,当下捏了捏衣角,苦笑一声,“哥哥,我以前忘了。”
忘了这些年一直悄悄跟顾西风见面,一直悄悄玩着一个游戏,一个谁抓不到蛐蛐就往罐子里放银子的游戏。
当然,抓到蛐蛐的永远是顾西风,往罐子里放银子的永远是她。顾西风心智不足,却天生神力且学武天赋极高。这些年,他总会时不时消失一段时间,回来之后武功就又长进不少。
跟一个武学高手比捉蛐蛐,她能赢才怪。粗略算算,她存在罐子里的银子应该不下二十两了吧?
有了银子,他们应该可以离开望州了。
现在的问题是,他们怎样才能避开叶家耳目悄悄逃出望州城去。
“哥哥,离开江南后,我们就上京城吧?”一来京城大夫云集;二来在京城赚钱容易;三来白家败落的源头在京城。
白子墨考虑的跟她不一样,不过也赞成取道京城,便默然点了点头。
顾西风的速度极快,大概两刻钟,就捧着两个罐子去而复返。
一个是存钱的铜罐,一个是西瓜大的酒坛。
白子墨指着酒坛上面标记,悲喜交加道,“云,这不是我们家的酒?”
白云示意顾西风将酒坛打开,拿碎布沾了酒往额头与其他裸露的皮肤来回擦拭,“小时候听说将酒埋在大树下,待长大后再取出来这酒会特别好喝。”
白子墨呆了呆,神情一瞬百感交集,心里明白她小时候听到的大概是埋下女儿红待出嫁一类的话。
待他回神,白云已经将能擦的皮肤都擦了一遍,“云,你这是做什么?”
“降温。”少女头也不抬,又开始擦第二遍。没办法,她不想因为高烧变成傻子,只能用这个土办法。
为什么不直接拿银子去看大夫?
如果幕后黑手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她敢肯定,只要拿银子一露面,她绝对死得更快。
白子墨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一时没有吱声。顾西风则在破庙里好奇的东摸西看。
就在这时,又有脚步声响在哗哗雨声里。听那声音急促又轻巧,来人似乎顾忌着什么竟似小心翼翼踮着脚尖走路。
白云飞快与白子墨对视一眼,朝顾西风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往他身旁的柱子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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