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桑弘羊如此,霍光便数了,笑道:“就请两位上奏,请罢榷酒
“诺!”
田千秋年迈,又略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桑弘羊倒是没有急着走,霍光心知他必有事要说,也不催促。
待霍光看了两份奏记,内外皆无人时,桑弘羊才开口,所说却为子弟求官一事。
桑弘羊是御史大夫,其子以父任为郎,然而至今也未曾任官,桑弘羊着急也在情理之中。
霍光沉吟片刻,没有应承,也没有拒绝。
桑弘羊也知道这种事说是无用的,倒也没有恼,又说了几句话,特别提醒霍光不要相信贤良、文学那些道理,之后便告辞了。
夏,七月,丞相田千秋与御史大夫桑弘羊共奏:“贤良、文学不明县官事,猥以盐、铁为不便。请且罢郡国榷沽、关内铁官。”(注2制曰:“可!”诏罢酒
贤良、文学自然高兴,天下士庶也无不振奋,认为朝廷终于准备再次轻徭薄赋,与民休息,复文、景之时的旧制了。
听天子念叨了几次,兮君便是不明白,也自然有人会为皇后讲明白,因此,再次听到天子提及贤良、文学,八岁的女孩很认真地问天子:“那些人说的真的有道理?”
“自然!”少年天子也很认真。
兮君皱了皱眉:“我是不懂那些人的话,不过,我在家时也听保母讲过以前匈奴南下劫掠的事情,难道只要天子有德,便可以不打仗而有四方来朝?”
少年天子一愣,就听自己的皇后拍了一下手,很肯定地道:“那些道理太高深,我倒是记得,在家时听保母念叨,手中有钱,心中不慌,县官既要用钱,想来也是一个道理!”
少年天子怔怔地望着自己的皇后,良久无语,心中却是哭笑不得。
——他说的道理哪里是那些道理啊……
虽然霍光主政,但是,刘弗陵并非什么都不知的无知少年,他还是很有天子的自觉,哪里会真的不明白那些贤良、文学的重本观点太过天真?他认同的哪里是那些……
看了看一脸期待的皇后,年少的天子只能微笑,摸了摸皇后的额发:“颀君说的对!”
兮君眨了眨眼,追问:“那么,那些贤良、文学说的就没有道理啊!”
少年天子无言以对,半晌才道:“若是没有道理,丞相与御史岂会请罢権:
这下换兮君无语了,不过,小女孩眉角一扬,很无赖地道:“若是真有道理,县官(注3就当从其议,连盐铁、均输、平准等策一块儿罢了!”
刘弗陵失笑,无奈地摇头:“若是那样,朕还真不如当个县官了!”
注1:大,古求雨祭名。《礼记月令》:“﹝仲夏之月﹞大帝,用盛乐。”年》:“大者何?旱祭也。”注:“使童男女各八人舞而呼雨故谓之。”《汉书五行志中之上》:“其夏旱祀,谓之大。”
注2出自《盐铁论取下》。
注3此处的县官是指朝廷,而不是指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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