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兮君没有否认,却也没有说什么肯定的话,只是指了指漆匣:“右将军为君所备。”</p>
刘病打开漆匣,匣盖方启,两人便闻到了一阵诱人的香气,兮君不禁伸头看了看,却发现匣中放着的只是两块方寸大小的薄饼,不由就有些意外。</p>
刘病已则直接抓起了一块饼,一口吃下,同时嘟囔了一句:“些许蜜饼……尽食反饿……”</p>
兮君忍俊不禁,摇了头,为他又倒了一杯蜜水,轻声道:“此时不可饱。”</p>
这个道理,刘病已如何不懂?</p>
——他昏睡了三天,想来张家也只能为他灌些汤羹,此时,他刚刚清醒,别说不是太饿,就是真的饿极了,也是不能一下吃饱的。</p>
只是,明白是一回事,感觉又是另一回事了。</p>
——尤其是吃了这么两块香喷喷的蜜合髓饼之后,原本还不算太饿的肚子反而发出了咕咕的响声了……</p>
刘病已连忙又喝了一杯水,才勉强压下腹中的响声。</p>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刘病已心中的悲痛倒是放开了一些,至少,他的眼神不再黯然了。</p>
兮君暗暗松了一口气。</p>
——真担心他受不住……</p>
……</p>
“……兮君……”刘病已又唤了一声,眉头也皱了起来。</p>
兮君的脸色并不好看,不过,方才,刘病已只当是光线的问题,现在,见她都有些神思恍惚的感觉了,自然不可能是他看错了。</p>
再想方才她手上的凉意,刘病已不由担心地伸手,轻触了一下兮君的额头,才让兮君回过神了。</p>
“嗯?”兮君讶然看向刘病已,“何事?”</p>
“君……甚憔悴……”刘病已认真地看了一会儿兮君的脸色,才慢慢地言道。</p>
兮君一怔,随即便抬手摸了摸脸,笑道:“许是粉过白……”</p>
“兮君!”</p>
刘病已皱眉打断她的话,同时伸手将她的双手握住,随即就因她冰冷的双手而暗暗皱眉。</p>
“宫中有事?”刘病已轻轻摩挲双手。</p>
手上的暖意让兮君放松下来,脸上也没有再强撑笑容,垂下眼,疲惫地叹了一口气:“上病甚……”</p>
刘病已一怔,心里却没有什么感觉,反而有些奇怪:“大人前已有令……”</p>
——她不需要侍疾吧……</p>
兮君轻笑:“大父言,我当在帝寝……”</p>
——自然是霍光的命令……</p>
抬头看向刘病已,兮君再次道:“上病甚。”</p>
刘病已不由挑了挑眉。</p>
——兮君不会毫无意义地重复说一句话……</p>
“上……”刘病已有些说不下去了。</p>
——霍光不会无缘无故的折腾这个外孙女,兮君在今上那儿也从来都不好过,这会儿……</p>
——恐怕今上是真的……</p>
“怎么会……”刘病已有些奇怪了。</p>
对刘弗陵的病情,他当然没有特地地打探过,但是,他与义微相熟,仅仅是之前的只言片语,也足以让他推断出一二了。</p>
——今上的病……无治……却非急症……</p>
——怎么可能忽然加重……</p>
兮君摇了摇头。</p>
——这种明显异样的事情,霍光不说……谁又敢问?</p>
“太仆未详言缘由。”兮君轻声道。</p>
——杜延年是典方药的人,又常在帝寝出入,却对她的询问,一味推托,只说不知……</p>
这样明显的暗示,兮君又怎么会听不出来?</p>
——既然连杜延年都只能说不知道……那么……还是不知道……最好!</p>
……</p>
兮君看着刘病已,眼神闪烁,半晌才道:“大父当……已有定策……”</p>
刘病已一怔,随即便变了脸色。</p>
——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p>
“君如何知此?”刘病已不由握紧了兮君的手,不安地追问。</p>
兮君垂下眼,半晌才道:“大父已将天子之玺归符节台……”</p>
——汉制,皇帝六玺,只有“天子之玺”是皇帝自佩,其余都在符节台……</p>
——霍光的作法无疑是将刘弗陵仅有的一件可以策命的信物收回了。</p>
刘病已哑口无言,半晌才道:“义姬可言……”</p>
——杜延年不敢说原因,义微呢?</p>
——不说原因,总可以说病情吧……</p>
兮君苦笑摇头。</p>
——义微若是那么容易开口,怎么可能在先帝朝当那么多年的中宫侍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