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令!”公孙弘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份帛,呈给刘荣,刘荣接过帛书,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
老实说,公孙弘的学问还真是不错,仅仅只是这几天的时间,便已经将他原本头疼的东西搞定了。
帛书上的文字苍劲有力,而且引经据典,将刘荣的想法,换成了这时代的文字,并且,还不会让人看了产生反感。
“好!卿有大功于寡人,寡人不会忘记卿的!”刘荣将帛书收到自己的衣服里笑着道。这个想法,他已经酝酿了很久了,是他争取天子好感的重要武器。
可是以前,要把这个东西写成文字,并将之写的入情入理,这就超出了刘荣的能力范围,毕竟,他才十三岁不到,知识到底有限,根本写不来。
而公孙弘就不同了,他精通儒法两家学问,而且心思活络,实在是干这件事情的最佳选择……
下午的时候,南军校尉私调军士,冒犯太子,意图不轨的奏报,传到了长安城。
中尉卫绾得到奏报后,立刻备下马车,手书自请罪书,赶往未央宫自请其罪。同时御史大夫刘舍的弹劾奏折也到了天子面前,他弹劾中尉卫绾渎职,御下不严两宗大罪,以御史大夫的弹劾奏折为信号,整个御史台的属官立刻像吃了一样,将潮水般的奏折送到天子手中。
弹劾对象涉及整个长安官场,包括太尉周亚夫,中尉卫绾,左右京辅都尉全部在弹劾之列。
天子闻报后,不顾身体依然在低烧中,立刻将廷尉和中大夫等叫进寝宫,同时派出使节,持天子节,领北军一营军士将涉及的南军军士与校尉押回长安收审。同时他还发了一封安慰刘荣,勉励刘荣的圣旨。
申时,天子接受了中尉卫绾的罪己书,许了他三个月的大假,申时三刻,主管长安南军实际指挥的左右京辅都尉,主动递上了认罪书,承认自己御下失责,实在是罪该万死,同时为了表示清白,他们迅速将手中的兵权和符信,递还天子。
酉时,太尉周亚夫上了一封奏折,请求乞骸骨,天子不许,还书勉励,接着长安左右内史,主动交还了自己的官印和信符,跑到廷尉府请罪,天子同样不许。
事情,在此时达到了**,几乎所有遭遇了弹劾的官员,统统上了奏折,请求乞骸骨,或者告病还乡。
但天子只批准了中尉的告病请求,将其他的人的官印和符信,统统还了回去。
这顿时令整个长安官员提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面,这表明天子并不想扩大此事,只要事情不会涉及到自己的身上,那么大家就不会怎么关心了,该怎么做事,还怎么做。
戊时三刻,涉及到此案中的当事士兵与校尉押回了长安,廷尉迅速接管了这些人,同时刘荣亦上一封奏折,将他所遭遇的事实真相说了出来。
当然,他去长陵找人,就变成了游玩,砸别人家的铺子,说成了路见不平,把邴家的事情,更是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
这封奏折一到天子手中,天子立刻暴怒如雷,传旨令右内史迅速将邴家在长安的产业全部查封,同时为了防止涉及人员逃跑,天子还动用了北军,封锁城门,这一夜,注定是一个长安人的不眠之夜。
这一夜,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的大队军马,在长安城四处搜查任何可疑的地方,长安数十年来,一直屹立不倒的望族无盐氏在天子的暴怒下,化为灰飞,他的全族,都被收入了廷尉府,一旦邴氏的罪名坐实了,那么作为与邴氏有亲的无盐氏,将会被全族族诛。
有人哭,自然就有人笑,本来还在担心着自己脑袋的南军中层军官,特别是驻屯在高祖陵的那个营军都尉,在得知了刘荣的奏报后,立刻对刘荣这一公正之举,感激不尽。
脑袋保住了,比什么都重要!
注:此时御史大夫为刘舍,左右京辅都尉,西汉南军高层官职,受式道左右中侯管理。
啊……这一节是过渡,毕竟这些事情,不怎么干主角的事情,只是作为一个引子,引出日后的事情,好象决战要来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