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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1 / 2)

 第二节

大汉帝国的太子宫,秉承了前秦时代的布局,坐落在北宫之中。

分为丙殿,乙殿,以及画堂三个部分。

丙殿为太子居所,乙殿为太子习武之地,画堂则是太子习文之地。

假如这个时代有飞机的话,那么从高空中俯瞰整个长安,你一定会发现,太子宫与天子居所桂宫,太后居所东宫,恰好是一个等边三角形的三个点。

而控制着整个长安城,甚至是这个帝国绝大部分武器装备的长安武库刚刚好是这个三角形的中心。

武库不仅仅是一个储存武器的地方,它更是一个要塞,一个驻扎了重兵的要塞。

从武库出发,即使是披着重甲的士兵,也仅仅只需要半个时辰就可以抵达这个三角形的任何一个点。

刘荣便站在丙殿的最高处,远远的眺望着长安武库中飘扬的黑龙旗。

他的心中不免感慨万分。

倘若,他的年纪再大一些,只要加了冠礼,那么他的生命至少也有了些保障,至少还有狗急跳墙的能力。可惜了,他现在才十二岁多一些,距离加冠成年至少还差了三年。

按照规矩,未成年的储君,是不可能开府建卫的,不能开府就不能聚集一批谋士死士为他效力,而没有开府就意味着他根本无法命令长安卫戍部队。

也就是说,他就算是想造反,也找不到帮他谋划的人,更不用说打开武库,将兵器拉出来了。

他唯一命令的动,就只有直属太子宫的三百卫队。

三百人?扔到长安城里,连朵浪花都翻不起。

更要命的是,由于之前的刘荣个性比较高傲,所以,那三百人是否会真的听命于刘荣这个平素连面都很少见过的太子,还是两说。

“殿下,起风了!”一直站在刘荣身边,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太子近侍张常,忽然说道。

“没关系,寡人不冷。”刘荣将眼睛从武库转移到东宫,他紧紧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双手攒成了一个拳头。

长乐东宫,那是窦太后的居所。倘若刘荣不是太子,又或者这个时空没有一个叫梁王的家伙,那么他确实可以试图从那里得到帮助。

可惜了,窦太后的一门心思都已经扑到爱子梁王身上。她是打定了主意,怎么样也得让梁王过一过皇帝的瘾,梁王之后再把皇帝之位还给刘荣。

窦太后的想法看上去很美。

可惜了,自古无情帝王家。谁都可以对梁王妥协,惟独刘荣这个太子不行。因为对梁王妥协,无异于把自己亲手送上断头台。

而很明显,倘若刘荣向窦太后求援,那么梁王必然参与进来……

“不过……梁王似乎算的上一着好棋……置之死地而后生……”刘荣看着长乐宫连绵不绝的宫墙,他忽然间从死境中抓到了一线生机,脸色一下子就激动起来。

虽然那样干的风险同样巨大。

但是,既然自己已经重生穿越成了一个公元前的太子,那么自己就算是一个政治家了。

玩政治的,脸厚心黑,是必修之课。上位者,不无耻不行!

“张常,你快去为寡人将魏其侯请来!”正在一边纳闷太子今天是怎么了的张常忽然听到了太子急切的声音,他抬起头,却只见太子面色红涨,兴奋的在那里撮着手走来走去。

“诺!”虽然不清楚原因,但张常却并未多加思索,就去执行这个命令了。

看着张常远去的身影,刘荣心道:“历史上,刘大耳朵靠哭,生生哭成一个皇帝来,今天,我便学学大耳朵的鬼哭神嚎****又如何?”……

临近新年了,长安城处处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的气氛。魏其侯窦婴坐上自家的马车,急急的从府中赶了出来。

窦婴的这辆马车,是去年新购置的。所用的马匹,乃是上等的战马,马车上的车盖是用从深山中伐下的百年老树做成,既坚固又好看。从前那辆破旧的马车,彻底的成了历史。

回想开国之初,连丞相出入都只能乘坐牛车的那段艰苦岁月。窦婴觉得,自己就像是生活在天堂中。

当然,这些都要感谢先帝。若是没有先帝二十几年的勤检努力,恢复国力,恐怕,现在大家都得坐牛车。或许连牛车也坐不成了,二年前的七国叛乱,若非是先帝精心积累起来的数十亿钱和数百万石粮草支撑,恐怕,现在的帝国早已经四分五裂了。

看着百姓的生活越来越好,国家也渐渐的走出战乱的萧条。出身儒家,信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窦婴,亦不免微微得意。

在这里面,亦有他的汗水。

不过,天子的病,就像是一个梦噩,死死的纠缠在这个帝国的上空,为未来平添不少阴影。

太子还小,少不更事,性子亦有些高傲,而太子生母栗姬的存在,亦令许多人感到忧心重重。

吕后才死了不过区区三十多年啊。

大汉国,可经不起第二个吕后瞎闹腾。

想到太子,窦婴的眉毛不免又拧成了一团。窦婴是太子的老师,他自然清楚自己这个学生的性格。

太子刘荣个性比较高傲,有些清高,但是在他的母亲栗姬面前,又显得很懦弱,活脱脱的是惠帝第二啊。

倘若天子就这么去了。到时候主少母强,国家危矣!

难道,真的要清君侧吗?

窦婴原本俊美的面部不可避免的颤抖起来,他有些激动,胸膛之中,屈原大夫的千古绝唱在那里徘徊着呐喊“虽千万人,吾亦愿往矣!”

马车渐渐的驶进北宫的城门中。

窦婴从马车上走下来,腰间的配剑随着他的步伐,左右晃动。

“文死谏,武死战,今天吾定要好好劝劝太子!”走下的马车的窦婴忽然间想起了楚庄王的故事,他的胸中,立时被一股豪情壮意所灌满。

这便是这个时代的儒家……

当窦婴熟悉的高大身材,刚刚走进丙殿的外宫中。

刘荣一眼就认出了他,急忙执弟子礼上前道:“太傅好!”

窦婴有些欣慰的点点头,回礼道“臣窦婴参见太子殿下!”

由于两人既是师徒关系又是上下关系,所以,礼节很复杂。总的来说,窦婴见刘荣是不需跪拜的,甚至,还有权利斥责他的某些错误,并作出适当的惩罚。

窦婴抬起头,仔细看了看太子的面部,忽然间,他闻到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平素,太子刘荣在他面前,一直很放的开,表现的也很自然。但是,今天,窦婴发现太子有点特殊,眉宇之间更搀杂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窦婴觉得,太子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了。

刘荣带着窦婴进了内殿。

然后把所有的使女和太监都统统赶了出去,只留亲信张常在外面把风。

窦婴更加确定了,今天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刘荣将门窗关紧,转过身来,忽然对着窦婴哭拜道:“太傅救我!”

窦婴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想不到平素性格高傲的太子,居然会有如此惊慌失措的时候,他的心一下子就乱了。

能把太子逼的向他这个太傅跪拜求救的事情,定非寻常事。

但他不敢受此大礼,连忙避到一旁,急急的扶住刘荣就欲跪下的身子,口中安慰道:“莫急,莫急,太子莫急,有什么事情可以和臣说,臣即使是拼掉这把老骨头,也定当保太子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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