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小胡子的情况几乎完全好了,这时候他才接替晋普阿旺,让对方去解毒。
“你有烟没有。”跪俑趴在地上,问小胡子。
小胡子身上还有两支从格桑梅朵那里拿来的烟,被水浸湿了,皱皱巴巴的,他给了跪俑。跪俑的肺猛然接受不了烟气,抽了一口就开始咳嗽。
“我有些想不明白,你们和我,肯定不是一路人。”跪俑长满老茧的手夹着烟卷,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唐月的?是那个女人自己告诉你们的?”
小胡子知道,这个事情已经关系到了留在外面的格桑梅朵和李能的安危,不管跪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他都想彻底弄清楚。所以他几经思考之下,决定把事情除去末世预言和六指这一节,剩下的如实告诉跪俑。
他对跪俑说,他们在那个小村子里得到了一点关于唐月的线索。
“那个叫甲央的人,还活着?”尽管小胡子没有指名道姓的说消息来自甲央老人,但跪俑还是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
跪俑的反应让小胡子思考的更加频繁,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跪俑,究竟是什么来头?结合前后的一些情况,小胡子就想着,这个跪俑肯定和那支带着背景的队伍有关系。
他接着就又对跪俑做了一些试探,但他发现,自己知道的事情,跪俑仿佛都知道,这就更坚定了他的想法,跪俑肯定有来历,说不定就是那支队伍里的一员。不过小胡子记得很清楚,唐月说过,整支队伍里只有两个人活下来并且逃脱了,在黑里令的吞噬中,不是谁想跑就能跑得掉的。
然而此时此刻,唐月在小胡子的心里,也不是那么可以信任的了。没有出现意外之前,唐月的讲述和举动,仿佛都无懈可击,但现在回头想一想,唐月的警告,好像隐含着一层激将的意思。
越是这样想,小胡子就越觉得之前的事有值得怀疑的地方,唐月对人心理把握的非常精准,她虽然无法在小胡子还有晋普阿旺的合力反击下占到便宜,但其实她占据着很大的主动。她算死了小胡子他们四个人不可能全部都跑到五层后的空间里冒险,一定会留下比较弱的人在外面等着。
“我不否认我的同伴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想知道他们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小胡子就决定跟跪俑开诚布公的进行一次交谈,或者说交换,交换各自所需要的信息:“我暂时有两个问题,第一个,你是谁?第二个,唐月是怎么回事?”
“如果你到过距离山口最近的那个村子,见到过甲央,而且还从他嘴里得知唐月这个人,那你肯定知道,唐月当初是跟着一支地质队来到冈底斯的。”
“这些我知道,甲央老人说过,唐月自己也说过。”
“她也说过?真是无组织无纪律。”跪俑咳咳的咳嗽了两声,把烟头在手里碾灭,习惯性的冷笑了一声:“说了自己不该说的话,就算她能活着出去,也要被枪毙。”
话说到这里,尽管没有完全说明,但毫无疑问,这个跪俑肯定是那支有背景的队伍里的人。小胡子的心不由自主的沉了沉,感觉自己隐藏起来的最脆弱的神经被触动了一下,不管怎么说,唐月肯定是说谎了,当年那支队伍逃进暗夜神庙里的,不止两个人,至少跪俑也逃到了这里。
“她还告诉你了些什么?你说的详细点。”
就在两个人交谈间,晋普阿旺也弄到了白卵里的液体,小胡子帮他轻轻划开脸上的伤口,把液体涂抹上去。他一边帮晋普阿旺,一边仔细的讲述了和唐月曾交谈过的话,说的非常详细,几乎任何一个细节和只言片语都没有漏下,包括唐月的自我介绍,那支队伍的背景,队伍被黑里令灭杀的过程,唐月和胡彦国逃脱之后的过程,还有暗夜神庙内部的情况。
“她竟然说了这么多?这样也好,你们知道了这些,我解释一些情况,你们很容易就能听懂,不过在解释之前,我先要告诉你们一句话。那个女人在胡扯八道,胡彦国死了吗?尸体腐烂了吗?没有!”跪俑的牙缝里嘶嘶的抽着冷气,说:“我就是胡彦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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