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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观澜湖邸(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华安安被费保定一通奚落,心里有些不痛快。他知道费保定的嘴尖酸刻薄,自己和他斗嘴终究占不了便宜。便藏好棋谱,怏怏不快地瞧着河岸风景。

夕阳斜照大地,秋意浓重的晚风阵阵袭来,令人不经意间打个寒颤。天边的原野上雾霭沉沉,身旁的池塘荷叶枯败,蛙鸣和远处寺庙的钟声交织在一起,使人神思飘渺,心情陷入无名的惆怅。

前方是一带丘陵,地势起伏不定。

“华老弟,你听。”费保定指着远处逐渐变暗的树林,“报本寺的钟声,咱们到当湖了。”

两人弃船上岸,登上一座小山丘,眼前是烟波浩渺的的当湖。最后的晚霞染红半个天空,也映红一带湖岸。湖面上群鸥飞掠,渔舟满载而归,几只画舫沿湖岸缓慢游动。湖岸一边坐落一片民居,炊烟袅袅。报本寺的佛塔巍峨耸立,塔影倒映水中,悠扬的钟声在湖面久久回荡。湖岸另一边山林葱郁,茂密的芦苇丛在风中摇曳,芦花随风飞扬,湖上到处是它们轻盈迷乱的身影。

华安安赞叹道:“风光秀丽,真是世外桃源啊。”

费保定说:“朱彝尊有诗云,十里湖光一叶舟,五层塔影浴中游。晓来寺寺霜钟急,惊起啼鸟掠渡头。”

两人过了迎恩桥,沿着湖岸小路穿过一大片竹林,费保定指着山冈上一座庄园说:“那就是观澜湖邸。”

华安安随着他的手势望去,见一带青瓦白墙、亭台楼阁掩映在修竹茂林之中,气势凝重庄严,如渊s岳峙。联想到它在棋坛上的崇高地位,突然有些气馁,心里怦怦直跳。

两人来到庄园大门外,华安安仰望门楣,“观澜湖邸”四字大字遒劲古拙,傲岸雄壮,张扬着一种压抑不住的王霸之气。

费保定拍打门环,一个家仆开门,他认识费保定。费保定问:“前些日子,范大公子在这里下棋,他可还在?”

家仆应了几声,就去内堂禀报主人。

华安安局促不安,不停地整理自己的衣袍。费保定斜睨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丝不屑。他展开自己的绢丝扇子,傲然地望着大门内的影壁墙,气势好像上门讨债的债主。

过了一会,家仆和一位儒生打扮的中年人从影壁墙后面走出来。

“世昌兄。”费保定亲热地叫了一声,一躬到地。

华安安慌忙跟着作揖。

张世昌回了礼,看见了华安安,一脸谔然。费保定拉着华安安的袖子向他介绍说:“这位是我新结识的棋友,华佳华安安。”

张世昌傲慢地“哦”了一声,对费保定说:“保定兄来的真不凑巧,令妹于十日前离开本宅,随着范大去了杭州。”

费保定一拍大腿。“嗨!我正是从杭州赶过来的。”

三个人来到前堂,仆人点亮蜡烛。张世昌摆手请费保定落座,完全漠视华安安的存在。华安安遭到冷遇,尴尬极了,立也不是,坐也不对。

费保定扭头望了一眼华安安,觉着未来的妹夫被过度冷待,有失自己的颜面,就对张世昌一拱手,说:“这位华安安是弈林奇才,在处州府杀败吴家阶,兄弟就在一旁观战的。”

张世昌“咦”了一声,仿佛刚看见华安安似的,忙摆手请华安安坐下。但是他并不搭理华安安,而是对费保定说:“范大这次栽得惨了,被童梁城连下七城,亏他还蛮不在乎。”

费保定呵呵一笑,说:“范大豪放不羁,胜负于他如浮云也。”

张世昌从案几上取出一个文牍,递给费保定说:“这十局棋谱都在里面,费兄可以在王爷跟前交差了。”

费保定谢过张世昌,轻抚着文牍说:“普天之下,和亲王只认范大一个国手。看到范大败得如此j惶,怕也要皱眉头呢。”

华安安拘谨地端坐在太师椅上,目不斜视,只望着费保定那张不断开合的嘴,和嘴角不断抖动的两撇胡须。他什么也听不进去,因为他已经气蒙了。

自从做了棋手,无论走到哪里,都受到人家的热情招待,他从来没有受到如此傲慢无礼的冷遇,他真后悔来到当湖自取其辱。本想看看范西屏的庐山真面目,谁知却扑了空,白白耽搁两天时间,真不如留在杭州游览西湖。

费保定讲了自己在磁溪县和处州府所遇到的趣事,不忘把华安安吹嘘一番。张世昌不由得侧目扫了华安安一眼,若有所思地说:“杀败吴老虎,也当真有趣。”

聊天的兴致渐入低潮,张世昌说:“令妹离开时,要我转告费兄,她和范大一行人可能住在秋涛阁,也可能去贾相公府打秋风。费兄去这两处地方寻找令妹,应当错不了。”

费保定对张家的款待谢了又谢,起身告辞。张世昌连忙挽留,不停眼地望着华安安。费保定心想,张世昌一定是对杀败吴老虎的华安安心存好奇,是诚心挽留的,便答应住一宿再走。

一位管家提着灯笼,领费保定和华安安去客房休息用餐。

两人洗过脸,品着香茶,等待饭菜。费保定乐滋滋地说:“张家宅院够气派。”

华安安哼了一声,说:“我看他们也是势利眼。”

费保定一口茶喷到半空,连忙上前捂住华安安的嘴,惊慌失措地张望窗外,低声叮嘱:“千万不敢这么说。”

华安安拽开费保定的手,愤愤然地说:“瞧他那样!”

费保定摆着手说:“我的爷。要想在棋坛混口饭吃,要想混出个天地,这家人开罪不得。休要再提,小心砸了我的饭碗。”

仆人端来菜肴、甜点和一壶酒。费保定赏了仆人一把钱,撸起袖子,先饮了一盅酒,咂咂嘴说:“我可饿坏了。这是常例饭,三品以上的客人才有资格。在江湖上,棋手的品级很重要,没有品级,你的手段再高强,人家也当你是野路子。没人会敬重你。”

华安安看菜肴很丰盛,叹了口气,也拿起了筷子。“你们的品级是哪个部门给评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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