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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布阵(2 / 2)

田爷眉开眼笑,说:“那是当然,兄弟绝不会亏待祝大哥。”他看祝子山身体沉重,忙讨好地上前搀扶祝子山。

一行人来到街上,华安安为陈宝邓坚买了衣服鞋袜。祝子山一个劲提醒那两位,千万不敢吃东西。

田爷在童秀阁为他们开了一间房,邓坚陈宝洗过后,倒头就睡。

祝子山心神不定地对华安安说:“我对这事一点把握也没有,总怕出现意外。等他们睡醒,明天清晨就让他俩先走,不能把几个人都耽误在这里,至少也要回去两个。国家正缺人用呢。”

华安安点头同意。

祝子山又说:“小华,你为了我,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我不会忘记的。”一转脸,见华安安斜躺在陈宝脚下已经睡着了。

不一会,这间房里鼾声四起。

昏昏沉沉中,华安安被人从一个无比黑暗、深不见底的梦中摇醒。他发呆地望着两个陌生的人影,从模糊到清晰,最后认出是田爷和田有益。

“华先生借步出来说话。”田爷轻声说。

华安安看看床上的伙伴,陈宝和邓坚还保持着入睡时的姿势,嘴角流出的哈喇子打湿了一大片枕巾。祝子山紧锁着眉头,不停地在翻身。

三个人来到楼梯口。华安安打了几个哈欠,感觉精神好多了。

田有益说:“闽侯徐怀璋,华先生可听过?”

华安安摇摇头。

田有益说:“这位徐爷在京城棋界摸爬滚打了数十年,棋居二品。他是这次我们赌赛的大证人。他想和你对弈一局,既是考校你的资格,也有提携后辈的一番好意。”

华安安下决心参加明天的棋赛,现在是来者不拒,就爽快答应了。

三个人出了童秀阁,天色将晚,有些店铺门外已经亮起灯笼。

一辆马车停在台阶下,三个人钻进马车。华安安问:“去哪里下棋?”

田爷指着县城方向说:“云海楼。”

华安安记得从界溪街到嘉丰镇有四公里远。演习时,沿途都是酒店发廊和修理厂,各种各样的大货车塞满街道。三百年前的这个傍晚,路两旁是连绵不断的竹林和池塘,蛙鸣四起,路边也有几间茶棚。

田有益说:“华先生,徐怀璋年老力衰,棋艺大不如从前,望先生手下容情,让他一局,让他也高兴高兴。”

华安安想了想,在这个年代没必要计较胜负,就答应了。

远远的,就望见磁溪县的城门楼,黑乎乎的一大团,在刚入夜的混沌时刻只显出棱角分明的轮廓。

华安安感到遗憾,没能带上相机。这么多珍贵的历史影像资料,交给胡教官,他该有多高兴?

马车进了城,青石街道,巷道幽深狭长,几点烛光在暗处晃动。石砌的民居古香古色,大人小孩的声音从幽暗的窗户里传出来。这是月上柳梢,古城沉睡前的最后一点律动。

三个人来到云海楼,田家的大人们都出来迎接。大娘子是田家的长房儿媳,统管全家一切。现在又要用娘家的产业做赌注赢回田家产业,自然受到田家的敬重。那位败家子田老头,没有露面,据说是去了庙里面壁思过。

大娘子把华安安引荐给众人,又向华安安介绍几位重要人物。

“这位是费康、费保定先生,京城棋界的高人。”

华安安看费保定大约三十岁上下,身材很高,略微有些驼背。面容黄瘦,留着短短的山羊胡子。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几分机警、几分傲慢,又有些饱经沧桑的浑浊。打眼一看,就知道这是个难以琢磨的人。

华安安微笑着向众人一一拱手。短短一天,他作揖的动作越来越圆滑熟练了。

另外两位棋手,一位是温州刘公义,一位是福州陈好逑。华安安明天将和他们一起并肩作战,夺回田家的产业。

众人簇拥着上到二楼,徐怀璋老先生端坐在八仙桌后面饮茶,桌上摆着棋具。

大娘子引荐后,华安安恭恭敬敬向老头作揖。老头口齿不清的咕哝几句,见华安安没有反应,便疑惑地望着大娘子。

大娘子说:“华先生,你委屈一下。徐爷年高德昭,今番指导你一局,问你受几子?”

华安安差点笑出来。我堂堂正正的职业四段,世界冠军也不敢说让我两子。他怀着诙谐的心情又向徐爷作揖,感谢他的指导。

于是,徐爷让摆上三子。华安安这才发现,自己只能站着下棋,因为他是受教育的受惠方,必须对徐爷表示足够的尊敬。

开局后,华安安大跌眼镜。这位年高德昭的老前辈怎么还偷子?

这局棋是华安安在连续不断的忍俊不禁的心情中下完的,双方都觉着很开心。

大娘子含笑对华安安说:“徐爷夸你孺子可教,前途无量。”

随后,田家在云海楼大摆筵席,款待前来助阵的棋手和亲朋好友。

大娘子劝过酒之后,和田爷、田有益及有益的师傅陈好逑,来到一间雅室,商量明天排兵布阵的问题。

“这位华安安棋力很弱。”大娘子有些忧心忡忡。

田有益说:“是的,依今天我和他交手的感觉,估计他就是三四品的棋力。”

田爷说:“没办法,乞丐窝里找出来的。我费好大劲,他才答应明天助阵的。”

大娘子叹口气,说:“没时间了,只好凑合让他上场。三侄下棋毛糙,他至少比三侄强一些,能顶一个名额。”

田有益咬着牙说:“这样,我们等于已经输了一盘。剩下四盘棋,必须赢下三盘。”

大娘子对陈好逑说:“我听徐怀璋说,对方请来了吴家阶吴老虎,桐城公子方行健,孙子明,刘架轩和林海悦。陈师傅看怎样对阵才有胜算?”

陈好逑大吃一惊,摇着头说:“对方竟然请到吴老虎和桐城公子,这两个都是厉害角色。”他叼着烟锅子,沉思一会,说:“吴老虎是童梁城的得意高徒,棋风刚猛至极;桐城公子享誉江浙,棋风刁钻古怪。我看过他俩的棋谱,这两个人,说实话,在座的棋手都赢不了他们。”

田有益听了唉声叹气,说:“真没想到,赵家会请来这样两个人,我们失算了。”

陈好逑说:“其他三个人,都是本乡棋手,我们取胜还是有把握的。”他看大娘子一脸愁容,就宽慰她说:“不过,京城来的费保定,久经江湖,见多识广,想必有些手段。”

大娘子稍稍放宽了心,想了想,说:“吴家阶是童梁城的得意高徒,必然是排在第一桌的,桐城公子名震江南,应当排在第二桌。只要我们从其他三桌赢得两局,再从这两人身上赢下一局,就大事可定。”

陈好逑说:“大娘子说的是。”

大娘子点点头,说:“看来,我们只好用下驷对上驷的办法,用最弱的对付最强的。这个华安安棋艺最弱,就排他坐第一桌,应付吴家阶。费先生最强,让他坐第二桌吃掉桐城公子。剩下三桌,就有劳陈师傅和公义两位大哥了。”

陈好逑见自己避开了吴家阶和桐城公子,心里悬着的的石头顿时落地,连忙说:“好说,好说,好逑岂敢不竭力效劳。”<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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