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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弱小了……]
这样的声音,依稀在我的脑海中回响着——可是、经过了时间的冲刷与意识的拒绝之后,它显得已经是不再那么清楚了。
但是不得不承认,就算它再怎么模糊、再怎么细小,也早已在我的内心中刻下了深深的烙印了。
[不——如果真的是太弱小的话,那么为什么不去选择变强呢?]
我的意识重新夺回了部分的掌控权力。因此、在它的帮助下,我能够朦朦胧胧地给它回应上这样的一句话。
为什么不去选择变强呢?
虽然说得很有道理,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脑海中说出这样的语句之时,我的心情似乎没有原本的那样坚定了。
变强——这种事情,听上去说得是这么好听,然则、仔细想想看,又怎么可能是一种轻而易举便可为之的过程呢?
眼下的我,对于自己所具有的能力又产生无尽的忧心了。
紫发的腹黑少女、那位手持黑枪的黑衣男子、网路空间之中的白色长发女子、酒红色单马尾少女、连同那甚至可以以一己之力完全碾压我的灰发三无少女……
——随着意识的逐渐清醒,这些人物、这些事情、这些记忆全部重新脱离了脑海深处的某道不知道被什么人所设置下的枷锁,回归到了我的意识当中。
无一例外,回首一下来到东水都市以来、我所经历过的所有事件,无一不在证明着——我的实力,实在是太弱小了。
就算我再倔强、再任性、再依靠着自身所谓的“学过两年的空手道”而盲目自傲,现在也不得不面对这样的事实了。
现在的我……又应当怎么办,又应当如何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呢?
……………………
(路是靠人走出来的,方法是要靠人寻找到的……)
或许,这也是唯一我所能得到的结论了吧——因为这便是现实。
就例如,人处于困境之中时、无论情况再怎么为难,他们也会竭尽全力找到解决的方法的。
这样,也才会有了“蜕变”、“进化”一说。
无论如何,我大概也应该稍微正视一下自己了……
……………………
“唔呃……”闷闷地开口,我呓语般地呢喃了声。
意识在半沉睡半清醒、半混乱半有序的情况下浮游了不知道多少时间,这也导致了我的意识有些混沌不清的征兆。
睡了……多长时间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许就算现在的我再怎么想也得不出的吧。
迷迷糊糊地,我想将眼帘拉开来一些,以此来观察一下外边的情况、获悉我现在所处的环境。
然而出乎我的意料——
眼帘,不知怎么一回事、已然拥有了如同于沙袋般的沉重。
我、竟是想连微微睁开自己的眼帘一些都做不到。它们就像是黏合在了一道那样,抗拒着我的睁力。
这……
心下一惊,这时的我才突然察觉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其实不光只是我的眼睫,甚至、我的整个躯体都像是灌入了铅似的沉重了。
我、我的身体……怎么了?!
心下猛地一跳,我的基本上已经完全恢复了清晰的意识被震惊到了。
事实上,大约半晌之后、我才从刚刚解锁了的记忆层中想起来了先前所发生过的一切事情——包括那道酒红色单马尾的身影、以及双手化成了碧刃形态的武器的灰发少女……
时间很近,这也使得这些场景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对了,我在那时候不是与鬼红将那位灰发少女给击败了吗?
然后、然后好像又因为在先前服下了鬼红所给的一剂“强袭药剂(The_Strom_Medicament)”的缘故,从而让我在最后关头陷入到了昏迷之中……
可是想及至此,我的心下又是陡然一惊。
……等等!鬼红,她……
(好好地睡一觉吧……顺便,我也可以方便得知你的身份……)
那位酒红色单马尾少女的话音,忽地闪现与我的脑海中,将我的思绪狠狠地抽拉了过去。
身份?我的身份?!
我的身份啊喂!!
鬼红、她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又或者说——她已经趁着我受到“强袭药剂”的副作用影响而昏迷不醒的期间里,对我暗中做了些什么手脚了吗?!
见鬼,开什么玩笑!!!
联想到这些东西,我的心绪愈发地不安了起来。
鬼红……这位酒红色单马尾的少女,其实说到底、我还是没有认清过她的身份——哪怕是一点点都没有。
正如同我也基于某些重要的原因而没有告诉她这位临时队友、关于我的身份的任何线索。
可当下……她很有可能已经在我昏迷的时候通过什么渠道查到了我的真实身份了!
尤其是还能拥有“强袭药剂”这种极端恐怖的、根本不可能在市面上见到的“地下药剂”,这让我不得不对于她的身份感到猜忌了。
想想看吧,现在的我很有可能、已经在与她的情报掌握方面陷入了被动的境地了!
我对于她一无所知;相对的,她却有极大的概率得到了我的身份——更甚者,估计还能够凭借着情报上的单方面优势来威胁我!
东水都市后备治辖委员会的副会长——这种身份、一旦曝光于其他组织面前,到底可以带来怎样的后果?!
我一个人将会受到跟踪与迫害,虽然听上去也很骇人听闻——不过这与大局相比较起来显然是没什么。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
也许——原先的许多与东水都市治辖会对峙的组织便会根据着我的行踪,来一连串地将整个东水都市治辖会给拉出水面。
相信这个庞然大物若是遭到暴露的话,那么便……
可恶!!!
虽说我是一个刚刚才担任位置的、貌似还仅仅挂着名号的、不为人所知的名不副实的“副会长”,同样的、也暂时还不怎么了解有那些势力是与东水都市治辖会敌对的……
啊、无论如何,又怎么能够让别人因为我自己一人的失误而被牵连到!
更何况——
黑暗之中、我使出了一点力,堪堪地将自己的僵硬而麻木的右手手臂跨过身体、来到了左边去。
右手的食指、机械地动了一下,隐隐约约似乎碰到了我左手无名指上的某个冰凉的物件。
成为副会长的事情——可是我亲口答应她的啊。尽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是被那只腹黑紫发萝莉所胁迫的。
那么既然已经是亲口答应的,以我这种性格,又怎么可能会作出“背弃诺言”的事情呢?
要知道,世界上的所有人中、我最为不齿的便是此类人物了。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所以才需要言必行、行必果。
这一条准则,早已经在我小时候便被印刻入了脑海当中了;并且直到现在,我也没有要将之忘却的意思。
那么眼下,事已至此——身为一名不合格的“副会长大人”,我、又应当做些什么呢?
(不,不管怎么样……就算事情真的进展到了这等糟糕的地步,我也要想办法尽量寻找方法来解决它的。)
身体费力地扭动了一下。感受到了身下的那种柔软而舒适的同时,我的意识也愈加地坚定了起来。
走一步算一步——事实上、与其让我再在这张床铺上一动不动地仰躺着,还不如让我赶快下去行动呢……
先努力确定一下我周围的环境吧。
心中定下了下一步的计划,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温和清凉的空气、通过了我的鼻腔,直接被吸收入了肺部当中。身体上下,似乎也被这阵空气给激活了一次。
疲累而乏力的身体瞬间被补充进了少许的活力,亦给我增加了些许能够从床铺上爬起来的信心。
“呼……”
缓缓地呼出了陈疲的气息,我的眼睛、就开始逐渐逐渐地睁开来了。
过程很是吃力——我暂时不得不需要把全部的心思与精力放到“睁开眼皮”这个动作之上,一口气坚持住将它们撑开来——
因为哪怕是一点松懈、都会导致它们再度沉沉地合上。
当然、随着我的眼睛张开,酸痛感也迅速地袭击向了我的眼睫,阻碍着我、仿佛随时都能撕裂我的眼睛那般。
光线与此同时、也一齐侵入到了我的瞳孔上,给我酸楚的瞳孔带来了一阵阵的刺激。
……还真的是很不舒服啊。
“呃……”口中发出了一个模糊不清的音节,我最终还是忍受着这种不适的情况,成功地将瞳孔调节到了能够适应光线的大小。
眼前的景象、愈趋于清晰了。
我依稀能够从那些略显朦胧的视觉重影之中捕捉到一盏悬挂于天花板上的吊灯的影子,并且以它为参照物、逐步地调整着视距。
片刻之后,已然差不多看得八成清楚。
古朴典雅的深棕色天花板,一尘不染,油光滑亮。其中挂着的那盏吊灯、是唯一的一点银色——可是却没有显得有一丝的违和之感。
中间一截银色灯柱,从下部的位置向平行四周伸展出去了、如枝叶散花般的一截一截支柱,平行地在外围形成了一个圈形。
而这些支柱的末端,皆是下垂着一束水银色的金属质吊链;吊链下各有一只小孔,恰好吊着一只只的水晶般的、小桶形状的东西,迷你到了极点——约摸只有一寸大小罢了。
毕竟,它们只是用来安置那些灯泡的底座而已;至于那些灯泡,从下方看上去、则正好共同构成了奇妙的效果。
亮丽堂皇……可以说,依靠这样的方法,凭借水晶多面体对于光线的折射与散射的效果,也足以能够令这些细小而精致的灯泡发挥出亮度的极限了。
真不知道是谁想到这样的方法的——还真是巧夺天工,连我都情不自禁地想要感叹一句了……
好吧,当务之急还是先从床上爬起来。没想到我居然是被这些无关紧要之物给夺取了注意力。
考虑到躺在床上的话,视野容易受到局限,很难让我完整地一览整个房间的全貌——因此,我便打算从床榻上起来一点了。
就算我知道现在这样子做的话,会十分耗费精力,但我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右手,食指从左手无名指处的某颗冰冷戒指上挪开。右手臂被我依靠着知觉、从左手处太升了起来。
想要把身上所铺盖着的那条温暖舒适的、被子一样的东西给拉开来,于是我的右手、以一种极慢的速度抵达了我脑海中以感觉所定位住的床被的位置。
手掌抓握住——如同我意料中的、软软的被子。感觉上好像还是鸭绒芯的,要不然又怎么会手感这样绝佳。
“唔嗯……”
牙齿一咬,我的眉头皱起,硬是拖起了那条沉重而麻木的手臂。
手臂在我的意识坚持下,不紧不慢地将那条被单拉上去了,也同样出现在了我的视野范围之内,顺带让我可以仔细看看这究竟是什么高档的被子……
然而,实际上——
一股冷意陡然袭来,打了我个猝不及防。
“嘶……”
身体犹如被刺了一记,狠狠地颤抖了下。我甚至连调节自己那双疲乏的瞳孔来对准那鸭绒被的时间都没有——
仅仅来得及看见我手腕上的那一道蓝色的、醒目的影子划过,我的手便又垂砸下去、脱离出视野范围了。
呃,那是我手环发出的光晕所生成的影子么?怎么感觉它中间好像多出来了某些黑色的物质……是杂质么?
不过,眼下的我也没办法再去观察这手环了——连抬起手都要花费大量精力的我,不应该在此等事情上浪费那么多。
可、话说回来——
怎么感觉现在我的身体有些奇怪:是比以前更加怕冷了些吗?
理论上,在我的脸部感觉看来、被子外面明明只是常室的温度——问题是,为什么只是常室的温度,却可以令我的身体有这样剧烈的反应?
更何况……
身体不由自主地在被子下动了一点,我便察觉到了明显的、类似于被衣物所限制住的轻微束缚感。
此时的我、必然是穿着衣服的——并且根据我的经验来看,衣物还能够造成这么多限制、也就代表了我的身上所穿着的衣服并不算少。
直到现在,我才从身体传达给大脑的感觉中注意到、包括自己双手与双腿,都是被衣物所紧紧裹起来的。
长袖长裤?我的心下一惊。
不会吧,穿着长袖长裤的衣物的我,又被鸭绒被所覆盖着……
喂喂喂!在这种状况下,我连不被捂出汗都已经很奇怪了好吧?!
怎么可能……我又怎么可能会被反而感觉到冷?更是在拉开被子的一瞬间被外部的空气冻吓成那样?
这也太不正常了吧,我的身体?
在脑海中精细地对这些情况给分析滤过了一遍,我的心绪又变得不宁了。
忽然间,我的瞳孔一凝。
难道说——鬼红、她已经对我的身体动过什么手脚了?
想想也并非毫无道理——毕竟鬼红,她可是连“强袭药剂”都持有的神秘人物呢。
若是真的需要取得某种像这样让我的身体保持虚弱状态的药剂,理应——不会太难的吧?!
莫非、还真的被我先前的一通分析猜想给弄对了???
这下可不好了!
如果真的是发生了这种事情的话,那么又有谁来保证、她不会作出那些调查并出卖我身上的情报的事情呢?!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又愈加地不踏实了起来。
身体辗转反侧,就算是眼下并没有感受到半点燥热,我也是在这层厚厚的鸭绒被下出了一身冷汗。
连身上所莫名其妙地穿着的长袖长裤、也因为我出的冷汗而变得微微湿粘了。
不行……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哪怕是她真的想要将我麻痹在床铺上、以此来趁机获取情报,亦或是想要做别的事情,我又怎么可能会这样轻易地便让她得逞呢!
而我唯一所担心,就是——
不知道现在还来得及吗?来得及赶过去揭穿她所暗中布置下的一系列阴谋吗?!
心下躁动不安了,我的牙齿紧咬着。
再不迟疑。在心中强烈的危机意识影响之下,我身体上所受到的那种不明的麻木限制感似乎也被消下去了些许。
手臂向下一撑,肘部顶撞在了下方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床铺上。
瞳孔猛地一睁,双手臂部一齐发力,竟是硬生生地将我的肢体给从床上支持了起来!
一下子从平躺状态变成了半坐的姿势令我的脑袋有陷入了一瞬间的黑暗之中——不过这个的影响不大,血液很快地便能够重新流回到大脑内,让我的视觉恢复正常运转。
然而问题的关键在于——
“阿嚏——!”
浑身上下,被突然从外部袭来的温室空气给袭击了。我甚至才刚刚坐稳身体一些,便打出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在冷空气的刺激下,稍稍从被子中露出一些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发了一阵鸡皮疙瘩,差点要让我坚持不住而再度倒回到被窝中去。
可恶……我的身体……
听出来了自己打喷嚏的声音有点奇怪,似乎是音调有些偏高了?——不过这时候的我也只会单纯地认为是因为自己得到了感冒的缘故。
怎么会这么虚弱?才刚起一半床便因为这种温室的空气而感冒了?
下手够狠毒啊,鬼红……
眼前瞬间闪过了一道紫红色相间的背影,我的表情也变得难看了。
自以为想到越来越多的东西的我,心情亦是焦急万分。
被迫将其中的一只支撑身体、使之不向后方无力地仰倒下去的手臂,从身下床铺的位置抽出,我匆匆忙忙地把身前的那被单朝上方拉了一些,从胸口处一直遮盖到了两肩上的高度。
费力地让温软的被子搭到了两肩上。暂时性地搭牢了以后,我才终于有机会松了一口气。
一部分的温暖貌似又回归到了我的身体之上,解锁了小部分的身体行动能力——自然,这也令那只单独在我身后苦苦支撑着身体的左手臂上的支持力在飞速下滑着。
这样不是办法……
感受到了背后那只摇摇欲坠的手臂,眉头不由地一皱。我不得不选择弯弓起身体,上半身向前蜷缩了起来,稍微地给后面支持的左手臂减轻了一点压力。
真是麻烦!
黑色的长发垂落到了脸颊的侧边,遮挡了我左右两边的些许视野,也使得心下已经够不太平了的我更加恼火了。
衣服——衣服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