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过是说说罢了。”如杏别过脸不理会如眉。
如眉则道:“你且想想二夫人身边的金喜和金湘。”话声方落,屋里静寂一片,如杏生硬的说:“我晓得好歹的。”
二夫人如今守寡,唯一的女儿也出嫁了,前不久随夫婿前往西南上任,二夫人因不顾身份,硬要掺和女婿的派任,被老夫人厌弃,下令连院门都不许出,没了女儿帮忙求情,二夫人只得抓紧了金喜、金湘两个大丫鬟不放,论年纪,她们两早该放出去了。
如眉瞧她神色怏怏的,原想开口再劝两句,最后还是作罢,反是如杏自己开口道:“我也不过多瞧了两眼罢了!有什么呢?”如杏嗤笑。
“你知轻重就好。”
如杏的婚事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蓝全贵与蓝全忠都是老太爷得用的管事,素日颇有交情,全忠媳妇本想把小女儿嫁过去给亲的,谁知全贵媳妇却为儿子求了大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全忠媳妇心里不快的很,如眉可不希望被全忠媳妇挑如杏的刺儿来生事。
蓝全忠将事情安置好后,便派人快马前去宁夏城通知蓝府。
第二天起身。他趿着鞋走到木架前探手掬水洗脸,指尖碰到冰凉的水时,全身不由紧缩了下,他方净面漱洗好,正拿着干软的大棉帕擦脸,就听到外头小厮低低的唤着。
“全忠管事?您起了吗?远大奶奶派人来请大夫人了。”
“起了,起了。”蓝全忠应了声,全忠媳妇也起身了,披了衣裳过来帮丈夫添衣。
她顺势瞧了眼窗外,天光尚未大亮。不免有些抱怨道:“这远大奶奶怎么会使人这么早过来?”难得出行在外,蓝大夫人又是个宽厚的,总是由着她们睡到天光大亮。才慢慢的收拾,悠哉的用过饭才出门。
这些天就不曾这么早起过。
蓝全忠闻言斜睨了妻子,没吭声。
全忠媳妇倒横眉竖眼的拧了丈夫的耳朵。“怎么,我说错了不成?”
“没有,没有。”蓝全忠气急败坏的拍掉婆娘的手。“只是你得警觉些,咱们现在可不在京里了。”
若是办事不力,三老爷一家要发落他们,难道老太爷或老夫人会为了他们两个下人,与儿孙们起冲突吗?
全忠媳妇哼了两声,“我心里有数。”随即又问道:“G,那些人这么早就到这儿,是几时出门的啊?”
蓝全忠穿好衣服,又匆匆倒了杯热茶喝。暖热的茶水下肚后。总算稍稍暖和了些,他转头看了妻子一眼,“还能几时。只怕是昨晚上接到消息,就出门来接了。”
说完不待妻子回答,便匆匆开门随小厮而去,全忠媳妇慢条斯理的穿戴好,才施施然去请大夫人起身。
千里迢迢从京城来宁夏城的蓝大夫人,终于抵Q了。
大奶奶得知大夫人此行,还带了位娇客时,不由挑起眉头。“大夫人娘家的侄女?”
“是。听说,大夫人的弟弟想将女儿,嫁给太仆寺任清华寺丞的儿。”银心一听大夫人还带着人来,立刻就派人去打听清楚。
大奶奶却有些不明白。“太仆寺这位任寺丞的儿子有何不妥?”青葱玉指抚过薄胎粉彩茶盏的杯身。
“任寺丞是二皇子的人。”银心顿了顿,“任家这位少爷不喜女色。”
特意挑出来说,那不就表示此人好男风?大奶奶略惊慌的问:“罗家舅爷不知情?”
怎么可能呢?“罗家舅爷与任寺丞同朝为官,怎么可能不知?”
“那他还……”
“听说大夫人说了他几次,见屡劝不听索性带着罗家表小姐一道出门。”
大奶奶还没出阁时,曾见过这位大夫人几回,罗家那会风头正盛,一家同科三进士,父子四人同朝为官,可后来,老人相继过世,长子、次子守孝期间,偶染风寒而逝,如今只余罗振邦这个么子支应门庭。
失了睿智的老父指引,兄长们的帮衬,罗振邦的官途走得十分艰辛,虽有长姐夫一家帮扶,却更衬出他的无能,长房、二房的侄子们成年后,相继考得功名,他这个叔父底气更加的不足。
银心又道:“全忠管事派来的小厮说,罗家舅爷一直派人追着他们,想要把罗家表小姐接回去,大奶奶,若是罗家人找上门来,咱们……”
大奶奶转头问坐在一旁逗着蓝以齐玩的慕越:“七妹妹说,咱们该如何应对?”
突然被点名的慕越,愣头愣脑的抬起头,大奶奶见状掩嘴笑着将方才说的事,又再说一次给她听,慕越听完之后,没好气的瞪了大嫂一眼。“大嫂心里已有主意了,还要问我?”
“说说嘛!”
“既是大伯母亲戚,自然是以礼相待。”慕越扮个鬼脸,“看大伯母怎么应对喽!”<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