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凤没有注意到无双的笑容,被门外的脚步声所吸引;她转头看过去,看到了一个她绝对没有想到,却近些日子几乎天天都想到的人——牡丹。
牡丹扶着一个半白头发的老妇人走进来。老妇人的脚有些不便,身上枯干的没有几两肉,身上的衣服已经算是合身了,却在身上还让人想起一个字“挂”:那衣服就是挂在她身上的。
“牡丹!”阿凤站了起来,眼圈就已经红了。
十几年来,都是牡丹陪在她的身边:牡丹是阿凤的姐姐,也是阿凤的奶娘,还是阿凤的老师,更是阿凤的支柱。
牡丹的泪水早已经滚落下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殿下,殿下!”她膝行几步一把抱住阿凤就哭起来:“我天天晚上做梦,总梦到血淋淋的殿下,我是真的太害怕了,就怕见不到殿下了。”
她身侧的老妇人已经被江铭扶住了,江铭的眼睛落在老妇人的脸上,嘴唇抖了几次都没有张开嘴巴:那些儿时记忆中圆润的妇人,怎么可能和眼前的老妇人重和在一起?
可是,江铭却知道这就是他的乳母,绝对不会错的;那眉眼,那双大手,都让他有极熟悉的感觉。
无双长长的叹气:“好人难做啊。你说本宫辛辛苦苦是为了什么呢?带个牡丹出宫,瞒着太后、瞒着本宫的母妃,还要瞒着韩家及本宫的皇姐天福。”
“带上一个行动不便的老妇人,一路上还要让人千仔细万仔细的伺候着;结果把人交出去,本宫不但没有落个谢字,反而被人怀疑来又怀疑去。”
“本宫可能不适合做好人吧,或许做个坏人更合适?”她看向牡丹:“牡丹,你说呢?”
阿凤和江铭齐齐看向无双,虽然心里有千百个疑问,可是无双真的帮了他们这一点不假;所以他们齐齐向无双弯下腰去:“谢谢,谢谢。”
真的要好好的说一声谢。不是无双的话,阿凤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牡丹,而江铭更不可能和乳母再有相见之日。
牡丹抽泣着跪在地上:“公主您就是大善人、就是大好人。只是我们殿下没有什么本事……”这种话也就她这个丫头敢说,换成其它公主的身边人,给她九个胆子也不敢说的。
“我们殿下真的没有什么本事,如果公主有要我们殿下相助的事情——牡丹愿意以性命相偿。”
在宫里长大的人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虽然离开了皇宫,但还是很清楚无双是什么人的,也不会因为无双的一时示好,就把自己的主子卖了。
所以牡丹一开口就是我们殿下没有本事,所以不能帮你做什么;如果你要我们殿下做事的话,我牡丹的小命赔给你:你,休想拿我来威胁我们殿下,也休想为难我们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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