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就不用担心,想要收拾他们很简单,可是收拾了他们之后呢?”
吴可先宽慰了一句,而后反问出声。
不等水牛回答,他自顾自继续开口道:“又出现新的不安定分子,然后没完没了的跟咱们耍花招?”
“这怎么可能?”
水牛不信道:“没了熊光宇这样的巨寇,其它散兵游勇不足为惧!”
“你小子说得倒是轻松!”
吴可轻笑出声,脸色却是变得极为严肃,道:“可是我却不这么看,只要长毛还在一天,整个大清南方就安宁不了,同样的地方上也少不了像熊光宇他们那样的野心之辈!”
“可是……”水牛张嘴想要说什么。
“没什么可是的!”吴可摆了摆手毫不客气打断水牛的话头,冷声道:“最起码咱们和熊光宇他们打过交道,知道他们为人如何有何弱点。要是换了另一拨强梁土匪,谁知道他们能做出什么疯狂之举来?”
“我要的是稳定,而不是不受控制的局势!”
吴可打开了话头便没收住,脸色沉静继续解说道:“最起码熊光宇这帮家伙还知道分寸,做事也没那么肆无忌惮,还知道体恤百姓。再看看通山被夏自高那帮匪徒糟蹋成什么样了,你就明白我的做法了!”
水牛顿时沉默了,通山之前是什么情况,眼下又事实情况,他这个亲身经历者自然心中有数。正如堂哥吴可所言那般,通山的匪情窜起之后最倒霉的还是老百姓,被祸害得可不轻快。
“可是堂哥,鄂南局势糜烂,不都是绿营那帮家伙引起的么?”
水牛有些疑惑问道:“这帮土匪弄出的乱子虽然不小,但罪魁祸首不还是绿营的混蛋么?”
“确实如此!”
吴可先是点头附和,尔后又摇头轻声说道:“但你不能把土匪很绿营混为一谈,土匪是土匪绿营的混蛋是绿营的混蛋,他们之间没有必然联系!”
见水牛一脸不服,他轻笑着解释道:“难道没有绿营那帮混蛋,土匪就不会出现了么?”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他摇了摇头坚定道:“只要时局动荡下去,就永远都有土匪生存的土壤,咱们要做的是遏止他们的肆无忌惮,要让他们有所顾忌不敢胡作非为!”
“那绿营的混蛋呢,引起此次鄂南局势不稳的,不还是绿营那帮混蛋弄出来的事儿么?”
水牛脸上神色一阵变幻不定,显然吴可的话对他冲击很大,脑子依旧有些转不过弯来。
“那是官面上的事儿!”
说起这个,吴可脸上也是一片怒容,挥舞着拳头不爽道:“要不是地方官方态度软弱持放任想法,那帮绿营混蛋也不至于引起这么大动荡!”
他这话可不是在为绿营那帮官兵开脱,只是实事求是而已。武昌绿营级别虽高,但与地方官府没有隶属关系,地方的执政文官也没理由畏惧绿营兵痞。之所以闹出眼下这种局面,还不是因为地方官府的放任行径么?
“好了好了,咱不讨论这些了,越讨论越烦!”
两兄弟就这个问题又讨论了一阵后,吴可终于失去了耐心摆了摆手终止道:“还是说说怎么回事吧,苟大参将怎么又给熊光宇伏击了?”
说起这个,只能道一声苟大参将活该!
经过水牛一番解释,吴可这才知道绿营这次吃了大苦头,没别的原因骄傲自大了而已。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着乡勇队打了几场顺风仗,苟大参将跟手下那帮绿营官兵变德有些目中无人。最让吴可无语的是,刚开始他们的追捕行动竟然还非常顺利,一下子剿灭了好几股残余土匪,这样的‘辉煌’胜利让他们更加骄横不可一世。
心思野了,信心膨胀了,再也不把那帮土匪放在眼里了……
反正骄兵该有的毛病那帮绿营官兵统统不缺,也不管还有两三股土匪实力尤存,特别市之前埋伏过他们的嘉鱼悍匪熊光宇部还没出现呢。
结果就在三天前的一次追缴行动中,苟大参将带着手下小弟追人追得兴起,不顾山林地形复杂跟着被追土匪一头扎了进去,直接杀到了九江武宁境内耀武扬威一通。
没想到一头撞进了熊光宇部布置的包围圈不说,还跟突然出现在九江地区的小股太平军人马狠狠干了一架。当然结果自然是苟大参将所部绿营官兵大败亏输,近五百人马最后逃回来的不足五十。
苟大参将自然不服气得很,认为这次失败主要原因是突然出现的那一小股太平军人马,于是回来之后越想越是气不过,于昨天突然宣布回武昌搬援兵,不顾钟大知县的热情挽留直接策马而去。
“水牛,你怎么看?”
吴可听完介绍之后直接发问。
“要么就是太平军流窜人马!”
水牛明白吴可话中所指,毫不犹豫说道:“要么就是太平军前锋探马!”
“协台大人,绿营王千户到了!”
就在两堂兄弟琢磨着突然出现在九江的太平军小股人马来历之时,离开许久的通山知县匆匆小跑进来,冲着吴可恭敬汇报道。
“让他进来吧,我正有事儿想问问绿营的弟兄呢!”
吴可坐在椅子上淡淡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