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江九未感觉自己没有抓住问题的关键,却想听这位和尚继续说下去,当即心下一转,回答说:
“因为香炉碎了?”
白之问轻笑一声,随即摇摇头,转而自问自答道:“因为你觉得香炉是一个整体。炉耳、炉壁、炉脚…单独拿出哪一个都不是香炉。
但其实香炉的本质没有变化,真正使它变化的是你心中不言自明的概念。”
他站起身,走到江九未面前,回手扯下她额前的红布,直视着她那双奇异眼眸。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江九未心下一惊,一直以来压制的血红气息漫上眼底,几欲喷薄而出。
她连忙推开面前的和尚,转过头去,强行压制自己再度涌起的渴血欲。
白之问看见她的动作,狭长的眼眸闪过复杂的神色,面上似又恢复了那种云淡风轻、与世无争的表情,说:
“碎或者不碎,香炉都还是香炉。从你心里生长出的东西,再怎么违背你的意志,都是你的一部分。”
他扶起一旁栽倒的木桌,掀起身下的长僧袍就坐了上去,还翘了个二郎腿,歪头说:
“它就是你,你怎么抵抗?不如试着接受,让它成为你真正的一部分。”
江九未低下头,眼眸中的红色仍未褪去,心下却越发疑惑。
按他的意思,这种嗜血的意志是因自己而产生的。可自己并没有痴迷于杀戮,也并非对血液有着特殊的执念,为什么会觉醒这样可怖的能力呢?
白之问似乎看出了她的游移,曲起指骨,有节奏地敲着身下的木桌,道:
“我有一个猜测…”
眼中的红色逐渐褪去,江九未把目光投向这位像在敲木鱼的和尚。
他注意到女孩投来的目光,手下的动作一顿,接声道:
“…我们觉醒的能力,或许对应了我们某一方面的欲望。当你的欲望得到了满足,力量就会提升,反之则会感到痛苦。”
江九未见他把这么重要的信息毫无顾忌地透露给自己,有些疑惑,出声问: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白之问听到这话微微一笑,干脆整个身子躺在木桌上,指着大殿上方的装饰花纹,花花道:
“谁让你长得这么美,让小僧我春心萌动,这不,一不小心就说漏嘴咯。”
眼前的和尚亦正亦邪,非佛非魔,甚至举止也是落拓与肃穆交织。
江九未无法拿捏住对方的准确心理,只能勉强相信了他荒诞的理由,转而问道:
“你…留在这里干什么?”
“啊,你说这个啊…”
躺在桌子上的白之问伸了个懒腰,哈气连天道,
“唔…这的老和尚管吃管住,随便忽悠两句就一口一个‘前辈’的叫。
我每天借着找主线的功夫出去散步,也能看看风景,生理心理都得到了充分满足,多惬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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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按这么说,九妹不会内心有暴力倾向吧…”
“怎么可能,九妹不是那样的人!”
“楼上你了解她吗?你怎么敢确定她现实中不是个杀人狂?”
“这和尚感觉好懒啊…”
“可是他现在战榜第九诶。”
听到这近乎无赖的解释,江九未是彻底没了抓手,随即朝那个和尚伸出手,说:
“麻烦把红布还给我。”
“不给…”
那和尚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神色,甚至还不知所为地给那条红布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说,
“…这东西帮不上你的忙,只会添乱。”
身体里的欲望并没有平复几分,江九未也没把握控制住面前的僧人,只能认可了他的话,不再佩戴那个红色布条。
站在原地想了想,江九未还是有些担忧,手指微握住衣裙,问:
“那如果…在我完全接受它以前,它先取代了我,我该怎么办?”
“杀。”
白之问侧过身看向面前的女孩,近乎冷血道,
“把你能见到的一切都杀掉,包括你自己。”
一个时辰后。
大殿内。
周明炽正在批阅奏折,偶然抬头放松筋骨,却看见了大殿前安静等待的清美少女。
她敏锐地观察到那女孩摘下了她额头上的布带,神色一喜,挥手示意她过来,自己也起身去迎接她。
江九未从佛堂回来,难免沾染了几分香火气,整个人镀上了一层肃穆。
这种洗尽铅华的气质配上她精美过分的面庞,显得整个人如天降神女般圣洁不可侵犯。
见到这番美景,平时沉着冷静的女帝似乎乱了分寸,神情不太自然,担忧说:
“你眼睛的问题…解决了?”
江九未微笑点头,指了指自己粉色的瞳孔,平淡道:“暂时通过一些手段压制了,目前不会伤害到陛…明炽姐的。”
周明炽眼眸一亮,伸手抓住她纤白的手腕,颇无帝王威严地要拉她去御膳房庆祝。
走到一半,周明炽的神情冷却下来,因为她耳畔传来了“无量”的话:
“陛下请牢记,你是天子。”
周明炽缓缓松开手,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润逐渐流失,自嘲般笑笑,低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