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保镖快人一步,形成一堵人墙,把人群挡在外面。
“放我们进去!我们是来探病的,凭什么要拦着我们?!”
“我们是来替霜霜讨回公道的!这么拦着大家,是荀艾笙心虚吗?”
“苏家果然位高权重!可以随意打伤人!别以为大家不知道,你们不去警察局,而是跑到医院,就是想逼着霜霜私底下和解!”
……
个个都成了卫道士,像是和艾笙有血海深仇。
他们拥挤着,叫喊着,声势浩大,下一秒就要冲进来吃人似的。
苏应衡下意识地挡在艾笙身前,沉着眼,对保镖说:“既然大家都来探病的,哪里把人挡在外面的道理。放他们进来!”
这话一出,大家都愣住了。
外面那些人情绪激动,一旦放进来,谁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与苏应衡的气定神闲不同,医生和警察眼中都露出惊疑。
保镖犹豫了片刻,还是听话地站开。
人群如洪水开闸,立刻奔涌进来。
“你们是来说理的,那就等证据确凿了再讨说法!谁要闹事,我随时请他出去!”苏应衡声音清亮,语气重若千钧,磅礴的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
本来喧闹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医生身上。
赵从霜的主治医生清了清嗓子,才开口:“经过我们的细致检查,赵小姐身体并无大碍。经她要求,留院观察一天。”
房间里鸦雀无声,来为赵从霜讨公道的人都傻眼了。
不是说赵从霜被荀艾笙的保镖围殴?原来什么脑震荡,骨折,生命垂危,人事不醒全是子虚乌有!
医生都说没事了,还是她自己要求留院观察。
谁没事乐意在医院里呆着?除非想让外界误会自己有事……
脑子转得快的,立刻悟出其中的猫腻来。
可不少赵从霜的死忠粉仍不甘心。
指着床上被气势汹汹的人群吓得脸色惨白的赵从霜质问道:“没事她脸色这么难看!谁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内伤!”
医生:“我们做的是全方位检查,各个脏器都出了检验单。赵小姐年轻健康,不存在内脏受损的问题。”
“哼,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和某人串通一气!”
医生不干了,气道:“我们医院堂堂正正地治病救人,查出人没事,反倒有错。难道你们巴不得赵小姐检查出什么疑难杂症吗!”
一席话噎得那人哑口无言。
本来气势如虹的人群霎时灰头土脸,一脸讪讪。
人家医生都理直气壮地怼回来了,还有什么可质疑的。
不过赵从霜看起来除了脸色差点儿,还真没其他不对劲。
在网上大力卖惨,让众人替她朝苏应衡老婆开刀,算计得可真好!
他们终于醒过神来,原来是被赵从霜当枪使了。
于是众人对赵从霜的同情,变成了愤怒。
“没病还把自己说得那么惨,安的什么心!你是缺了胳膊还是少了腿?呵呵,把这么多人都给遛了,你很得意是吧!”
有的急性子已经朝赵从霜开火。
没人乐意被人耍着玩儿。更何况这事儿无数人关注,他们做了恶人,不知道之后有多少人嘘他们。
更何况这是苏应衡老婆。看苏应衡紧护老婆的样子,他要想报复,谁能有好下场?
就算为了在苏应衡面前挽回点儿好印象,也得调转枪头,和赵从霜势不两立。
“你这朵白莲花,骗了多少人!好好一小姑娘,不好好读书,尽耍些歪门邪道的手段!我呸,不要脸!”之前他们有多怜悯赵从霜,现在就有多愤怒。
那人骂了还不觉得不带劲,一口唾沫吐在赵从霜身上。
后者一向以单纯清丽的形象示人。被粉丝,周围的求爱者捧惯了,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
赵从霜不敢置信地怔了两秒。眼中泪水不再像刚才一样,是硬憋出来的;而是被这一口唾沫击穿自尊心,难以接受。
“呸!亏我转了三趟地铁过来声援你,浪费我的车票钱!”第二口唾沫接踵而至。
还没跨出校门的女孩子,本来就面浅。哪里经得住这种阵势?
赵从霜两手紧攥着床单,愤恨冷漠的眼神直直朝艾笙射去。
那些谩骂,口水,让她失去理智,她流着泪吼道:“都是你!你故意的,就是想让我身败名裂!”
艾笙扶着腰,一手挡在肚子前面,被骂了,脸上倒没多少不忿:“刚才众目睽睽下,有多少人骂我是毒妇,心狠手辣!难道我故意找这么一波人来骂自己?我和你并不熟,为什么要让你身败名裂?你自己心怀鬼胎,又凭什么倒打一耙?!”
句句问得犀利,砸得赵从霜回不过神。
答不出来,放到其他人眼里,就是心虚,理亏。
吃瓜群众们彻底怒了,前排吐完口水的立马让贤,后排的立马涌上来,唾液发射。
赵从霜受不了这种刺激,用被子将自己完全包裹起来。
“呜呜”的哭声从被子下面传出来,荀智渊奋力用身体将她护住,喊道:“你们干什么?这里是医院,都滚出去!”
“没病住什么医院!多少病人等着有间病房住?占用公共资源你们还有理了!”众人气红了眼,不管赵从霜说什么都是错。
有人还冲上去,将荀智渊拉开,不用口水把赵从霜淹死誓不罢休。
一时间,哭声,骂声,叫喊声充斥整个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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