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着四下无人,迅速的向前疾走,不多时便穿过了两道院门,眼见着过了正房就是外院,终于可以出去了,他却突然看见东首房有异样。
东首房历来是住家中位分最长者,眼下已经亥时过半,若是居住着年长者,早该歇下了。
而在这个时辰,东首房却灯火通明,其他每间房都早已熄去了烛火,遂将东首房显得格外不同。
还有一处不同是,它还留着一道门缝,不窄也不宽,大约小臂长度的空隙。
林苏青素来好奇心颇重,不免多看了两眼,却正是这多看的两眼,他骇得浑身一抖,险些忘记了躲藏。
他幸得及时反应,连忙蹲下快走两步,钻进假山搭建的景致里边藏着,透过假山与假山之间的缝隙,瞧瞧地窥着外面的动静。
只见从东首房的门缝种突然飞出了一颗头颅,那头颅不是别人,正是方才来他房中喊他“相公”的半老徐娘――夏宅的夫人。
她果然不是人!
怔愕之际,那头颅迅速的朝宅子后飞去,不好!可能是去找他的!
林苏青拔腿作势要往屋外跑,却在这时候萌生了一个要命的想法――他想去东首房看看没了头的夏夫人是什么样。
不过理智又告诉他,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保不齐那夏夫人的脑袋何时会飞回来。
可是,人在有的时候,当好奇心上来后,作死的想法是连自己如何也控制不住,他就是想去看一看。
但最主要可能与他现在长本事了有关。
他不止是想去满足好奇,更迫切的心情是,想同这夏夫人较量一番,试一试自己现在的长进。
先前她很怕敕邪令,而敕邪令虽然打不死她,却可以驱退她,如是,就算是打不过,他丢一通敕邪令,跑该是跑得了的。
如是想着,他抽出笔在身上补了一道敕邪令,又扯了几片大叶子,下笔飞快地逐片画了一通,而后分成两拨,取几片揣在怀里,取几片卡在右手的袖口处,剩下一部分则捏在手里,以备不时之需。
而这些叶子肉眼一瞧同普通树叶子毫无分别。
随即他蹑手蹑脚的摸到了东首房的门前,他稍微等了一等,缓了一口气,从门缝中丢了一片画有敕邪令的叶子进去。没有动静,很好。
他将门推开一点,侧身闪入了门内,旋即将门关上,画下一道符文在门上。全仗着主上教的敕邪令保命了。
他小心翼翼地往内室潜去,撩开珠帘一瞧,内室毫无身影,奇怪,她分明只飞了一颗头出去,怎的身体不在屋内。于是又往前走了走,骤然发现床边有一双腿,似是有人坐在床边,但是放下来的罩幔却恰恰挡住了身体,床幔是墨蓝色,下摆都堆积在腿上,同墨蓝色的裤子混成了一色,令这双腿不易被发现。
但床边的确坐着一个人。
或许……正是那夏夫人?!<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