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钰听得心头大畅,不由得点头赞同,心中想道:“我原以为过儿至多不过是说一些童稚之语,不想他小小年纪,竟有如此一番见识。”
杨过好话夸尽了,语气一转,又肯定地判断道:“不过依过儿推测,祖师爷一定是天下最寂寞之人。”
马钰正捋着胡子的右手一顿,差点揪下来几根胡子,脸现惊愕之色,开口问道:“此言何解?”
杨过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说道:“所谓自古英雄皆寂寞,佳人对月伴影愁,祖师爷是英雄中的英雄,这寂寞的份量自也是天下独一份的,所以说祖师爷肯定是寂寞的!”
“既是英雄,又怎少得了佳人相伴?而能配得上祖师爷的,必也是一位巾帼英眉。英雄佳人两相得,本来也是一段佳话,但我全真教既是祖师爷所创,想必佳人是不可得了。那位佳人既已见过了祖师爷这位天下第一的大英雄,旁杂那些小英雄又怎还能入得眼中?必定是要孤苦终生的。”
“古人言:‘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而英雄的知己已不可能再是英雄,因为英雄多了就不寂寞了,不寂寞了就又不是英雄了。所以,祖师爷想要有一个知己,就只能是一个红颜知己。这佳人和知己合二为一,实乃人生至乐之事!”
“但祖师爷创立了我全真教,想必那位红颜知己是要与祖师爷生隙的,到头来,佳人和知己祖师爷一个都没得到,自然是‘很不足矣’,纵然取得了天下第一,这份得意豪情,又有何人可与分享?这可是比寂寞还要寂寞,还不是天下最寂寞之人?”
杨过这话头一开,便如洪水滔天,说得是天花乱坠,唾沫星子四溅。马钰为人敦厚,乃是谦谦君子,又身处教中至高之位,何曾遇到过这种境况?直听得目瞪口呆,半晌回不过神来。
杨过本以为此番话一出,必可令马钰抚掌大赞,不想马钰竟是不置一言,半句点评都欠奉,不但如此,连看他的眼神也是充满了怪异之色。
“难道小爷我装逼装过了?雷没劈我,却劈到马钰头上了?”杨过挠了挠鼻头,恶意地揣测道。
马钰总算将杨过的一大段长篇大论消化完毕,反应过来之后,不禁是哭笑不得,既好气又好笑,心中想道:“什么大英雄小英雄的,英雄就是英雄,什么时候有了大小之分?还说什么得意豪情与佳人分享,简直是胡言乱语!先师什么时候将这些虚名放在眼中了?不过这英雄佳人之说,倒是有几分歪理,与祖师爷的事迹倒也有七八分可相吻合。”
扫眼见杨过低眉恭目,一副说错了话的乖巧样儿,不由笑骂道:“满嘴尽是歪理邪说!你祖师爷出家创教,乃是大智慧、大定力,这份苦心孤诣,岂是你这小小娃儿所能妄加窥测?另外这天下第一的名号,也不过是世俗之人所封,你祖师爷常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为人不可自满,又岂会有得意之想?”
杨过一脸明悟之状,说道:“还是师伯祖英明,不像过儿这般见识浅陋,过儿受教了!”
马钰受了杨过这记高明的马屁,只觉这一生之中从未有今日此时这般心头大快,不由想道:“杨康那孽子能有此佳儿,倒也可在九泉之下瞑目了。丘师弟回来时,说与他知,他若知过儿心怀正念,尊师受教,必会饮酒为贺,一醉方休。”
他心情畅快之下,突然想起了一处疑问,便向杨过问道:“你是如何得知你祖师爷有一位佳……呃,知己的?”
杨过将手一指,说道:“师伯祖您看,这画上的题款可非男儿所留,以过儿猜想,此画必也是祖师婆婆所绘吧?”
马钰一伸手便在杨过的头上敲了一记,待杨过嗷嗷叫痛闪身躲开之际,才佯怒道:“你祖师爷一生未娶,哪来的什么祖师婆婆?再胡乱称呼,定重罚不饶!”
ps:写这章时,我心中是满怀悲凄的,对王重阳不珍惜佳人情意的行为也很是不满,因此敲击键盘时,忍不住的想着,要是王重阳能和林朝英成双结对,那该有多好!期待之下,不免伤凄之念减了几分,最后便有了这章自以为笑中有泪的文字,希望看书的各位朋友,没有觉得不伦不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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