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乌云芳,脸色果然大好了,估计醒转之后再食些肉粥就无大碍。涂尽放出魂魄分身一探,发现他们运气很好,乌小姐醒来之后应该是神智清醒的,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宁小闲的脸色自然也是大好了,因为她觊觎已久的人参果树枝,终于入手!
乌城主对她当然是感激不已,并明言日后若是有用得着他之处,但开口无妨,随后就回头准备收拾李家去。李香怜害他爱女几乎丧命,这笔账得好好算了。
返回齐家大院之后,她安置好了汨罗就进神魔狱去种树。人参果树枝的模样普通得很,就一根胳膊粗细的枝条,带着两片叶子,交到她手里的时候,其中一片已经半黄了,枝条底部也萎缩了一半,看起来要死不活的模样。乌获拿到这根树枝也不知道有多久了,一直栽种不得法,枝条自储的生命力都耗掉了一大半,若是没有遇着她这样的明主,估计再被折腾个一两百年就要彻底枯死。
她拿起树枝插到息壤上,异象顿起。
息壤瞬间划分出了三丈左右的田地供它独享,以示重视。原本奄奄一息的果枝在接触到息壤之后,就像干渴了三四天的旅人遇着水一样,贪婪地大吸而特吸,她凭肉眼都能看到息壤黄色果冻般的身躯里,有无数透明的小气泡被果枝源源不绝地吸了进去。
过了几息的功夫,果树大概是吃饱了,这才慢悠悠地开始生长根系,树枝也逐渐加粗、加圆,竟是要以树枝为主干。重新生长出参天的大树来!
“这树能长多高?”她喃喃问道,这般欣欣向荣的场景,一向是很鼓励人的。
“三十米左右吧。”长天缓缓道,“我见过的人参果树,最高的近五十米,当时也是种在息壤上的。它结出的果子形似婴儿,有肥壤之效。是息壤最好的伴生之物。”
她低低了“嗯”了一声:“长天。我总觉得人参果树枝此事,太顺利了些。”
“不错。线索才刚断开,就柳暗花明了。解决得太顺利,反而透着诡异。”他语气一转,“你且宽心。不论其中有多少弯绕门道,只要离了这乌驮城。此事就不归我们所管。”
得知她要提前离开的消息,齐三来找她了。这两日。他忙着处理齐家内务,肃清异己,光是同辈的族兄就被他打发出去三四个,长辈里有两个叔伯也被他敲打了一番。倒不是他猴急。只是宁小闲在这里的时间太有限,等不及他用春风化雨的手段将齐家的大权掌在手里。宁小闲赠了他一瓶培元丹,正好被他用来拉拢人心。
齐胖子也没忘了每天两趟过来嘘寒问暖。看来是下定决心要抱上仙姑的大腿。宁小闲对此并不反感,抽空也和他讨论讨论生意经。在凡人印象中。神仙都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哪里像她这样和颜悦色,所以齐胖子对她越发恭敬。
齐家主营丝绢生意,在附近的山头上都开着桑园子,山下建了土丝庄子。宁小闲却是知道,此地平原为主,山林不多,只怕齐家拿下这几座小山头也费了不少功夫。果然齐胖子就愁眉苦脸道:“仙姑明见,茶杯大小的六座山头,花了我家二十万两银子。经营了六年,前年才刚收回了本钱。唉,这几座桑园子离家又远,来去十分不便,收成时还要扣去一大笔车马费用,薄利啊!”
他一苦脸,就更像个小笼包多捏了好几摺儿,宁小闲忍不住笑出声来。汨罗原本半眯着眼晒太阳,闻声转了过来,恰见她贝齿咬着下唇,眼波流转,竟是明艳动人,心里漏跳了一拍。
宁小闲眼珠子转了转道:“我倒是有个法子,能让你削减了成本,又获利更多。”然后便住嘴不说了。
齐胖子一愣,继而大喜。他眼巴巴地望了仙姑几眼,突然福至心灵,跪倒在地道:“若得仙姑指点,我齐家日后愿为宁仙子效犬马之劳。”
宁小闲也不去扶他,反倒提醒他道:“你还忘了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八个字。”这一句话说来,颇有些冷森森的味道。